燕秋聲不停的撥打單連枝的號碼,點選螢幕就像呼吸一樣平常,眼看撥打介面退出來,在重新點選,她的眼睛裡很空,只有亮著的螢幕。
阿姨在一邊勸,“大小姐,你吃點東西吧。”阿姨不知道燕秋聲一直拿著手機在幹嘛,她也不敢問,雖然從小看著這個小姐長大,可是還是會有點怕她,也許是想到她的出生是在怎樣的情況下。
大概有兩天了,單連枝沒有接聽她的電話,她就忘記了吃飯。
以為她折磨的是自己,不是,她折磨的是單連枝,她很清楚即使單連枝不接電話,只要她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單連枝一定會難受。
她的胃像刀子剔一樣,越痛,留給單連枝就越難過,痛到要暈倒了。
單連枝藉著和夏潺約會的名義從燕遷那裡討了兩天假去見了一趟外地衛生中心裡面燕秋聲的媽媽,她認為燕遷真夠狠的,他不僅把燕秋聲她媽媽送了進去,他還把她送的遠遠的,眼不見為淨,甚至連呼吸同一片土地的空氣都嫌晦氣。
手機還在震動,她沒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不想在和燕秋聲通話的時候暴露異樣的情緒,她不能告訴燕秋聲,她去見了她的媽媽,她不能告訴她,怕自己一接起電話就忍不住難過,自己需要平復情緒,想親眼見到燕秋聲,和她抱在一起。
就算她是有些生氣的,燕秋聲咬她那一口,現在也還痛,但是她更不想讓燕秋聲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又開始不停抖動的手機上面突然顯示了一個陌生號碼,不是燕秋聲打過來的,她拿起來按下接聽鍵。
“什麼,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單連枝的神色變得很凝重,連忙吩咐司機師父掉頭。
單連枝在手術室外面看見燕遷,燕遷眉頭緊皺一下子像老了一截,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
“他怎麼樣了?”
燕秋看見單連枝過來,似乎才安心了一點,他還有個女兒,一切都會沒事的。
“那個小混蛋開車喝了酒,自己撞到了護欄,剛剛脫離危險,醫生說腿可能保不住了。”他重重嘆了口氣,他怪燕之冬不爭氣,可是親兒子躺在那裡他也心痛,說到後面,忍不住哽咽,“你哥哥廢了。”這話是從喉嚨裡一字一句擠出來的,字字都在泣血,誅心。
單連枝看著正傷心的燕遷,他一下子覺得他真可憐,這一切肯定都是報應。
他做的一切,最終都報應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單連枝不太喜歡燕之冬,但是她認為這件事也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沒有喝酒的話。
這一切都是命,燕之冬生就個酒鬼的命!!!
稍晚時候,她開車回了一趟燕家老宅,碰到鍾叔他們上來詢問情況,大家又是感嘆一番,單連枝抽空單獨找到阿亮叔,將一把車鑰匙還給了他。
“二小姐,你開車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少爺他......”阿亮叔想到平時驕縱慣了的燕之冬,即使他千般不是,陡一下變成這樣子,自己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單連枝告別了亮叔,來到燕秋聲身邊。
燕秋聲把自己縮成一團躺在窗臺上,背對著單連枝,她喊她,她不應。
單連枝看著她生氣的背影,在心裡哀嘆。
你都不知道我為你做了些什麼。
他再也傷害不到你的貓了。
那一天晚上,她被燕秋聲咬了一口,還要被趕走,太晚了,她不想麻煩阿亮叔送她回去,所以決定自己開車回去。
平時車庫的車鑰匙都是阿亮叔在保管,因為他負責車的保養工作。
車庫裡面就叄輛車,一輛是阿亮叔平時開的。
她拿到的那把鑰匙解開了一輛車的鎖,她立刻認出了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