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周承弋被其他書坊拒稿,和對投稿給長安書坊和趙家樓的糾結猶豫。
符謙聽到這裡頓時明白好友的意思,趕緊點了點頭不再追問,就差舉手發毒誓了。
他道,作者是誰我向來不管,只要文章寫得好,我長安書坊來者不拒。
說著他便直接越過這個問題低頭看起稿來,這篇稿子題材確實新穎出奇,符謙還真是,還覺得有些流俗,卻沒成想到了後面整個氛圍都變了,突然就讓我明白臥底的艱難,也難免背後發寒。
他苦笑了一聲,連只是字裡行間感受的我等讀者,都忍不住混淆,站到天魔教立場去,李長治親歷此種情境想要保持本心是何等困難,還好,還好。
還好他及時醒悟了。便是這醒悟是建立在鮮血淋漓之上的,雖然明白這是必然趨勢,卻也還是覺得不忍。
《臥底》這篇稿子,符謙沒有猶豫就定下了刊載,還悄然問道,自從《誤國》完結後,我催了殿下幾次開新文,都不予回信,如今看來也不定是不予回信,恐那些驚才絕豔的文章半數是出於殿下之手。
指不定他回去翻找翻找,還能扒出殿下的其他筆名呢,
雖然他就算把稿紙盯穿也做不到像房子固那樣從寫字的習慣看出來,也沒有郡主那種能從筆名就把人聯絡在一起的絕對直覺,但他相信,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找到的!
於是符謙當真翻找了一整夜,在排除毛筆字筆跡的原稿之後,看誰都像是周承弋寫的。
當然,裡面沒有一個是周承弋寫的就是了。
符謙卻很認真的寫了一本分析筆記:這本題材不夠新穎,但文風貼近《狐夢》偷生卷;這本用詞犀利,有《女尊之國》之風;這本說不上來,同《窮書生種田》似乎是一脈,主角名字都叫江海潮哦,原來是讀者續寫的,在《讀者評論》上廣受好評,但或許其背後就是原作者親筆所書也不一定
可以說完全就是看誰誰是,你要說沒有邏輯,卻又每一條都寫了懷疑的緣由和對比;你要說有,有些自由心證的理由又很離譜胡扯。
這本筆記符謙寫了很多年,一直帶到棺材裡,後來出土後一度成為蕭太子周承弋歷史研究團隊的重要研究資料,結果自然是研究了個寂寞,根據查證考據之後發現,基本都跟蕭太子無關。
不過此筆記的歷史價值還是值得肯定的,不僅完善了蕭國時期文學史上的空白,同時也為後續的語文考試增添了不少值得全文背誦的文章。
符謙送房觀彥出府,瞧見外面低調停著的車架旁候著的是東宮的凜冬,卻也只覺得是太子著急想要知道稿子訊息。
展扇遮在唇邊,他微微傾身對房觀彥調侃道,你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嗯。房觀彥正在做心理建設,以免等會周承弋問起露出馬腳來,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面上平靜淡然,唯有耳朵微紅。
符謙目送著他上了馬車,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一時沒有多想。
周承弋其實就在馬車裡等著,順便寫稿打發時間,正好將百花樓盜寶收尾,叫長夏跑了一趟送去驛站,以免明天截稿日一到,房丞相怒極直接殺上驛站逼問負責人把他馬甲又給掀了。
馬車駛離符府,周承弋才問房觀彥情況,問是否被識破馬甲時,房觀彥堅定的回答,沒有。
那就好。周承弋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可以頂著小天才的筆名浪一浪。
房觀彥怕自己流露出心虛,很快轉移了話題,玉蘭打算與郡主合辦冬日宴,只邀請一些相好的人去。說著報出了些名字,都是周承弋見過的,駱異、裴炚、餘映等人赫然就在其中。
周承弋無可無不可,看符謙的意思也是科舉前的最後一次相聚,自然點頭應允。
周承弋在宴會之前將《江湖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