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其放下,恍然間看到了些什麼,一把挑起紅繩抓住玉佩,涼意入手並不刺骨,反而像是夏季恰好解渴的水,處處透著舒服。
然而周承弋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觸感上,他眯起眼保持著這個姿勢仔細的觀察起龍鱗走勢來竟然是一個孫字!
前朝皇室便就姓孫。
難怪子固說用不了給我,果然另有玄機。
龍形玉佩雖然常人不能有,但皇帝既然特意賜下就表明允許他使用,可房觀彥卻還是說東西在自己手裡只能埋沒,便證明這玉佩不止是形制問題這般簡單。
周承弋自認想通了,心滿意足的將其放回去。
周承弋不耐煩的擦著頭髮一身清清爽爽出來的時候,本來只打算躺一會的房觀彥已經再次睡著了。
房間裡的冰桶新換過還加了量,毯子不知什麼時候滑落在地上,他似乎有點冷,側躺蜷縮著身體,眉頭皺起。
周承弋頓了頓,隨意的將擦頭髮的布擱置一旁,上前去撿起毯子剛給他蓋上,睡夢中的房觀彥立刻一動,十分乖巧的將下巴縮排被子裡,只留下半張眉目舒展的臉。
周承弋下意識的勾了勾唇,伸手在他臉上自然的捏了捏,隨後猛然愣住。
他看著自己罪惡的手,又看了看臉色微紅呼吸平穩的房觀彥,昨晚的那些調戲再次侵入大腦,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來回播放,同時將早上的尷尬也一併帶起來。
講道理,正常直男應該除了尷尬之外還會有一些其他類似於嫌惡的反應來著。
然而周承弋仔細剖析自己的情緒,不僅不覺得噁心,看著這張睡顏竟還覺得挺可愛的,可愛到讓他清醒的時候都想逗弄一二。
房觀彥雖然長的好看,但沒有到那種雌雄莫辨的程度,尤其是眉眼,是絕對不會叫人誤認性別的,只是他自身的氣質溫和有禮,而叫人常常忽略他的鋒芒畢現。
周承弋終於在此時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
到底哪裡不對勁,周承弋一時說不上來,他只是遵從內心的伸出手
咚咚咚!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令周承弋猛然回神,將快要貼在房觀彥臉上的手抽了回來抵住嘴唇,他飛快的眨了眨眼,將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盡數壓下。
殿下?長夏一開始輕叩門扉的力度比平常還要輕一些,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他看了看凜冬,懷疑道,你確定殿下是醒了吧?
當然。凜冬點頭。
難道睡回籠覺了?長夏嘟囔了一句,準備再叩,面前的門毫無預兆的開啟。
周承弋二話不說的走出來,反手將其又合上,看著像是跑出來的,呼吸隱隱聽來還有些不穩。
長夏看著周承弋的臉色,有些奇怪道,殿下,是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怎麼了,沒什麼!周承弋回答的聲音發虛,生硬的轉開話題道,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
長夏立刻道,回稟殿下,是丞相大人來了。
周承弋一聽是房觀彥他親爹來了,瞬間只覺得更加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