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兒臣明白了,不日這請願書必然交到您的龍案上,至於民怨的問題,還請父皇叫工部做出個能擴音的給我,我打算在太學,給他們講一次話。
皇帝雖然好奇他要講什麼,但並沒有多問,只擺了擺手叫王賀去辦,警醒一句,把握好分寸。
父皇且放心。周承弋笑。
你對這些事倒是上心,怎麼就不願上朝?莫非事朕限制了你?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也並不指望他能回答出什麼花樣來,只問起他,說吧,除了簡體字和拼音的推廣,你還想做什麼?
如此好事,自然是惠及天下,普以萬民。周承弋答非所問的說了句,就十分麻溜的告退了。
若說惠及天下,還可以有出入,那麼後面接下的那句普以萬民,便是直接框死了範圍,將簡體字和拼音科普給百姓,怎麼科普,自然是學!
皇帝琢磨過味來,一抬頭只見到兒子逃也似的背影,心頭梗了一下,終究是忍不住按住眉心笑罵一句,竟會給朕找難題。
不過正如周承弋猜測的那樣,皇帝銳利的看到了此事麻煩背後的絕大好處。
聯名上書的事情,比周承弋想的還要順利。
能入女學的學生都有著一番強己之心,沒有猶豫的在上面倡議書上簽名,而餘映這位著名女詩人不過是出了一趟門,就將她詩會的人拉來了大半,雖然人數不多,卻各個來頭不小。
令人意外的是沈娉,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竟然說服了京中不少世家夫人和貴女,便連惠敏郡主和安陽長公主也來湊了個熱鬧。
罷了她還道,若是千人署名還不夠,再待我幾日,我去趟陵城。
我寄出的信應該也有回應了。蕭國凡有名姓的才女,餘映認識過半,每月總有那麼幾天她們離得近的便會做團建,上回《女尊之國》發售她沒能第一時間看到,便是去赴會了。
貴精不貴多,這些名字能抵過再多一千人。周承弋很清楚,那群夫人貴女在上面的簽字會將這倡議書的重要性提高多少。
更別說上面還有宋老爺子的署名了。
沒錯,宋緒文老爺子在得知此事後,瞞著餘映自己找上門來,非要在上面也落下了自己那價值不菲的字。
誰不肯就跟誰急,擼起袖子拿著自己的鞋跟人爭論,大有聽誰說的不如意就招呼上去的架勢。
還道,老夫支援自己外孫女何錯之有!也只有那等不如人的酸腐之士才以打擊女子來抬高自己,便是沒有女子,也不過是一群臭魚爛蝦,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老夫才不是那等老頑固。老先生說著哼出一聲,可以說罵的非常透徹。
沈娉拿他沒辦法,難得有些頭疼的道,您既然知道便不該出面。
因支援餘映入女學之事,老先生受了不少攻訐,餘映面冷心熱,並不希望外祖父再因她而受牽連。
老先生卻道:豎子不足與謀,你管那些王八作甚。
話是這麼說,但想到那些,還是忍不住揣起手生悶氣,眼睛裡突突的往外冒火。
沈娉無法做這個主,只要找上餘映,後者看著上面揮毫的自己沉默片刻,臉上宛若雪山消融的綻放出一個笑容,即便稍縱即逝,也叫人一時晃神難以挪開眼。
餘映聲音依舊平淡,語調卻多了幾分漣漪,外祖父向來固執,便隨了他的意吧。
遂如此。
擇日不如撞日,周承弋拿到這千人請願書的第二日就上了早朝啟奏。
皇帝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語氣是仿若被冒犯的震怒,如此忤逆禮法之事,怎能發生,將此書上簽名之人盡數都下獄問罪,以儆效尤!
竟然是學了周承弋的一刀切之法,不過他這是佯裝的。
這下子朝中本來聽到了風聲,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