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還有階梯式木架,擺放著密密麻麻的黑色魂罐,油燈環繞,貼著黃符。
但此時,城隍和兩尊神像的雙眼,已被沾滿血汙的符帛纏繞,濃郁的香火之氣,也染上了一層血腥氣。
而在供桌上,則堆滿了五臟六腑。
「這是什麼邪法?」
吳德海看到後,只覺頭皮發麻。
而李衍則沉默不語,掐動法訣,兩種神通同時發動,各種各樣的味道湧入鼻腔,耳邊也傳來很多古怪聲響。
城隍神像中,不斷傳來個憤怒的聲音,「魑魅魍魎,當斬!當斬!當斬!」
「殺!殺!殺!」
旁邊兩尊僕神,同樣癲狂。
而還有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從那堆血肉五臟中傳來,帶著彈舌音,似乎在唸誦某種古老咒法。
與此同時,勾牒也隨之發熱。
僅僅是一瞬間,李衍就變了臉色,厲喝道:「所有人,立刻離開大殿!」
「快快快,退!」
吳德海雖不明所以,但聽李衍急切的聲音,也知道出了大事,連忙帶著眾人退出。
而與此同時,大殿之內,李衍也直接取出勾牒,掐動法訣,高聲道:「天有紀,地有綱,陰司拘魂,陽人迴避!」
殿外的呂三聽到,連忙呵斥道:「全部轉身,若不想死,就別回頭!」
都尉司的人只覺莫名其妙,但看吳德海也點頭下令,都紛紛轉過了身。
很快,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從背後升起。
整個城隍大殿,徹底陷入黑暗。
嘩啦啦的鎖鏈聲丶瓶瓶罐罐碎裂的聲音丶某種野獸怒吼聲…連成一片。
眾人聽得心驚膽顫,哪還敢回頭觀望。
過了許久,待聲音漸漸消失,才聽到大殿內李衍開口,「好了,進來吧。」
吳德海偷偷扭頭,見沒事發生,才帶著幾名手下重新進入城隍廟。
只見裡面一片狼藉,所有的架子上的魂罐全都碎裂,好像被狂風席捲過一般,就連高聳的殿柱之上,也佈滿一道道爪痕。
「這…出了什麼事?」
吳德海嚥了口唾沫,小心詢問。
李衍則隨手拎起一根棍子,將供桌上的血肉內臟扒拉開,裡面赫然還有尊漆黑小神像。
這神像上身為中年男子,白鬚黑眉,一襲黑衣,下面光著腳,露出一對巨大雞爪,因之前被內臟包裹,滿是血汙。
而其胸腹處,已出現大片裂縫。
「這是鬼教魔神!」
李衍抬頭看了看周圍,心有餘悸道:「這東西,善於偽裝能竊取香火,鬼教以修行之人五臟供奉,是要侵染城隍,操控社令兵馬。」
「一旦他們成功,襄陽城必破!」
就在方才,他又觸發了陰司任務。
之前在武昌城中,他斬殺「柳娘」,就得知了鬼教真正供奉的魔神。
其名冉通,原為上古山神,古巫所化,後成為妖神,封神之戰後被鎮壓。
這個魔神最為狡猾,傳下「通幽長生術」,還能進行偽裝,或詐稱正神,竊據香火,或改變身份。
鬼教各地供奉的大鬼,無論鄂州「稜睜神」,當時東京城的「擰瞪神」,都是其分身。
這傢伙從陰司逃出五道魔氣,當時武昌城抓到一道,沒想到這裡也隱藏了一道。
「怪不得。」
吳德海用手巾不停擦著額頭冷汗,「用瘟疫切斷襄陽城水道,到時周圍村子暴亂,保康縣駐軍回援,襄陽社令兵馬出動…好個連環計!」
他們都是精明之人,立刻想明白鬼教佈置。
李衍則看向城隍爺神像,搖頭道:「襄陽城社令兵馬已汙,出來就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