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發出神氣的輕響。
這幾天忙得精神恍惚,韋嘉易以為自己把心中趙競的痕跡抹除得差不多了,自信地認為,等見了趙競,除去好好敷衍之外,一定不會再有任何感覺。
但是趙競下車,接過司機手裡的白色手提袋,微微瘸拐著朝他走過來,高大到陰影罩到韋嘉易手和腿上,韋嘉易的神智竟然有一點漂浮。然後突然想,八天九天的工作時間,明明過得那麼快,只是一眨眼,怎麼看到這個人仍然長得這麼好看,就又覺得還是挺久的。
等韋嘉易回過神過來,禮物都交換完畢。
而趙競已經大喇喇坐到了他的沙發上,喝著他幫他拿的臨期氣泡水,發表意見:“韋嘉易,你冰箱裡怎麼只有一排水?你沒吃飯是嗎,我讓廚師來給你做。”
他腿還是要直放,一個人佔據大半條沙發,給韋嘉易留下的空間,就像早高峰的地鐵,到站之後,擁擠的座位上離開了一個小學生。
“不用了,我吃過機餐了,不餓。”韋嘉易站在電視機櫃旁,心神不寧地看著趙競,從未覺得自己的沙發這麼小,家這麼擠。依稀記得當時購買這套公寓時,湖景和可以坐好幾個人的長沙發還是賣點之一。
趙競毫無要離開的意思,不過見韋嘉易站了一會兒,他居然剎那間意識到了自己坐姿的問題,往旁邊挪了挪。既然有大少爺百年難得一見地讓一些位置,韋嘉易不好不動,便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
兩人靠得有些近,趙競禮貌地挪遠一些,斷斷續續注視著韋嘉易,盯得韋嘉易心裡發毛。
韋嘉易先開啟了電視,希望趙競能看點新聞電視劇,但是換了幾個臺,他連眼神都沒有瞟過去,韋嘉易只好轉頭問:“你有什麼想看的嗎?”
“沒。”趙競說。
韋嘉易想看看手錶,用動作暗示他時間不早了,趙競忽然開口說:“我覺得你好像瘦了一點。”
“沒有吧。”韋嘉易下意識否認。
“有,”趙競的頭稍稍挪過來一點,盯著他,抬起手,沒有碰韋嘉易的臉,隔著十多公分的距離比了比,又放下了,說,“韋嘉易,你工作太累了,比我都忙。”
“也還好,我都習慣了。”韋嘉易對他笑了笑,心中勸慰自己,如果趙競待在這兒,隨便聊聊天,其實沒問題,別再扯到喜不喜歡戀不戀愛上去就好。沒想到趙競下一句是:“你接這麼多工作,哪來時間去想談戀愛的事?有些事不好好想想,怎麼明白?”
他的表情淡淡的,一副為韋嘉易好的樣子,可能覺得自己表現得很不明顯,只有韋嘉易被他嚇得心跳加速,表面努力保持平靜,告訴他:“沒辦法呢,還要還房貸,只能先辛苦一點。”
趙競立刻問:“多少?”
韋嘉易身體都僵硬了,眼睛盯著電視機屏,假裝什麼也沒聽懂,隨意地說:“也沒多少,再工作幾年就還完了。”
趙競頓了頓,用眼神看了一圈四周,問:“這是你買的?我還以為是租的,就一個臥室。”
“是買的,我不喜歡租房子住,”韋嘉易感謝他換了話題,耐心地解釋,“裝置都鎖在工作室,我就一個人,住不了那麼大,又經常不在,反正也不是很在乎產權不產權的,就買了這套不用自己打掃的公寓。”
“那你爸——”趙競顯然想問他爸媽在哪,但應該是突然想起被教育過,提這個話題不禮貌,強行停止了,沒有說下去。
韋嘉易倒無所謂,只要趙競別說談戀愛,聊什麼都可以,告訴他:“我媽媽在我幼兒園就病逝了,爸爸移民了,也有新家庭,很幸福,我們不太聯絡。”
趙競“哦”了一聲。
以前其他人問韋嘉易這些,韋嘉易也會回答,但過程不免有些尷尬。因為說完之後,對方其實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