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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祝珩說過不喜歡血的味道,雖然十有八九是勸他收手的藉口,但燕暮寒不想去賭,哪怕只有一點會令祝珩不快的可能。
客棧的被子很薄,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肌膚相貼之間,祝珩感覺到從燕暮寒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熱度,將他冰涼的四肢暖熱。
如果讓他用某種東西來形容燕暮寒,祝珩 貪心
當年在小異族面前的是十三歲的祝珩,天真爛漫,是個心懷善意的溫柔少年。
沒人不向往美好的事物,祝珩記起來後就忍不住去想,燕暮寒會對他一往情深,是不是喜歡那樣的他。
可現在的他並不是良善之人。
思索未果的祝珩下意識就開始模仿少年時的自己,像是從未見過世間的險惡:“我害怕,特別害怕,你要好好保護我。”
“……好。”
四周都是將士們,燕暮寒努力剋制住被勾引的衝動,擠出這個字。
怎麼這麼冷淡?
祝珩皺眉,不應該啊。
濃郁的血腥氣從後面傳來,燕暮寒快速拉著祝珩離開,期間遇到來找他商量如何向王廷彙報的天堯,燕暮寒直接擺擺手:“押後再議。”
天堯納悶:“將軍和軍師急匆匆的要去哪裡?”
跟在他身後的啟閒光撓撓頭,渾不在意道:“應該是有事要忙吧,看他倆表情那麼嚴肅。”
在院子裡聽到了所有對話的塔木露出複雜難言的神秘微笑,確實是有事要忙,但不是嚴肅的事情。
塔木搓了搓胳膊,臉有些紅。
好像一夜不見,將軍和主子又黏糊了一點,真是那什麼來著……啊對,郎情妾意甜甜蜜蜜!
又交了幾天的銀兩,繼續住客棧。
祝珩對窄小的床很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褥陳舊,但在燕暮寒找夥計換了新被褥之後,這一點不足也沒有了。
新換的棉花被褥很厚實,軟乎乎的鋪在床上,坐下去還會凹陷。
祝珩被推到床上,燕暮寒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目光灼灼:“長安,你是不是想要了?”
來穆離部的時候做過一次,但在浴桶裡施展不開,想來並不盡興。
燕暮寒貼著他的額頭,呼吸時帶出來的熱氣噴在兩人之間:“你想要,可以直說,我不會拒絕的。”
雖然他很喜歡也很享受祝珩笨拙的勾引,但他更在意祝珩的感受,做那種事,對祝珩這種光風霽月一般的君子來說,應該很勉強。
“嗯?”
都是行過周公之禮的人了,祝珩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
不過,燕暮寒為什麼會突然向他求歡?
還說是他想,難道小狼崽子有了羞恥心,想同他合歡,卻又害羞不敢開口,才找了這種藉口?
祝珩覺得自己猜對了,喉結滾動,溢位一聲輕笑:“阿寒,我沒那麼喜歡委婉的羞澀,也不排斥直白的求歡,所以你想要了不用試探找藉口,告訴我,我都能滿足你。”
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用力,祝珩生怕燕暮寒又胡思亂想,覺得他身體虧虛。
一想到曾經被質疑過不行,祝珩就慪得慌,恨不得把燕暮寒摁在身下狠狠疼愛。
他意味深長道:“你想要多少次都行。”
不是,先等等,什麼叫試探找藉口,不是你想要了嗎?
燕暮寒懵了,不過他最在意的還是祝珩對他的稱呼:“你剛剛叫我什麼?”
北域喜歡以“阿”字起頭的稱呼,有一種特殊又率性的親暱感。
“阿寒。”祝珩笑音濃厚,裝作思考的樣子,歪了歪頭,“或許你更喜歡我喚你,娘子?”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