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與之相対的,她更看不得燕暮寒対祝珩掏心掏肺,百般呵護的樣子。
“他是南秦的皇子,是你的仇人,你怎麼能喜歡他?!你們不應該在一起!”
“不應該?”燕暮寒眼神陰鬱,偏生語調很甜蜜,“我與他已經成親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長命百歲。”
“我和他不會成為仇人,因為我什麼都願意給他,包括北域。”
長公主愣住了,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他是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她,還是真有這樣的打算。
燕暮寒回答了她最開始的問題:“我不會殺你,但這不是因為我不想。”
王上在很久很久就留下了秘密的詔書,想要保住至親至愛的阿姐,遺令不能改動。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燕暮寒揚起笑,嘲諷又惡劣:“或許比起死了,活著才會讓殿下你更加痛苦,我要你親眼看著我和祝珩白頭偕老,恩愛一生,還要你日日擔憂,卻見不到心愛的兒子。”
心愛的兒子指的必定不是燕暮寒。
長公主表情扭曲,目眥盡裂:“你將佑安怎麼樣了?!”
“殿下老了,記性也變差了,你忘了佑安已經被金折穆帶到東昭了嗎?”燕暮寒撫了撫衣袖,慢條斯理地訴說最惡毒的詛咒,“只要我活著一日,佑安就不可能有踏入北域的機會。”
因為他不許。
如果金折穆不能讓佑安付出應有的代價,他不介意親手來討這份債。
回憶終結於長公主崩潰的哭聲。
燕暮寒閉了閉眼睛,抱著祝珩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嗤了聲:“長公主被軟禁起來了,至於佑安,大概會死在東昭吧。”
他把金折穆的拍賣場關了,還查封了初雪樓,徹底斷了兩人回來的可能。
“若是金折穆想發難,那我就率大軍去滅了東昭。”燕暮寒渾不在意道。
他春風得意,年少輕狂,只有面対心上人時才會捧出一顆真心。
“北域,南秦,東昭,西梁,四國中有一半已經送到了你的手邊。”燕暮寒仰起頭,舔了舔祝珩的喉結,“長安,你想不想一統四國,我可以為你征戰沙場,助你成就大業。”
祝珩呼吸一緊,按住他的後頸,急促地喘了口氣:“還敢招我,又不嫌累了?”
一統四國哪裡那麼簡單,比起耗費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來成就大業,他更想好好享受當下的人生。
“比起四國,我更想要你。”
都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但燕暮寒還是被蠱惑了,因此而生出滿心歡喜。
石榴味美,從下午吃到晚上,如今已經夜深了。
燕暮寒伸出胳膊,正準備再獻上飽滿的石榴供祝珩品嚐,祝珩就坐直了身子:“不好,我忘了將大都的事情告訴舅舅。”
“大都怎麼了?”
祝珩簡單解釋了一下,哂笑:“秦翮玉的外公孫信正和沈問渠同期入仕,也是三朝元老,根基深厚,德隆帝怕是和王上一樣,氣數已盡。”
先是睢陽一役翻案打下基礎,朝堂動盪,後有孫黨趁沈問渠離開大都,伺機行動。
“德隆帝対貴妃蘇氏一往情深,在我失蹤後,迫不及待將之扶為皇后,屬意的太子人選也是大皇子。”
燕暮寒打了個哈欠,他趕路過來累得夠嗆,又配合著吃了好幾口石榴,眼下眼皮直打架,強撐著聽祝珩講南秦朝堂裡的彎彎繞繞。
“皇帝老兒都決定不了立誰為太子,我看他的一往情深也深不到哪裡去。”燕暮寒的語氣裡滿是嘲諷。
王上死了還能保長公主平安,這他孃的才是一往情深吧。
呵,可惜是段不倫不類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