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直到謝挽幽測出修仙的天賦,風風光光地拜入了修真界的劍宗,所有人對謝挽幽的態度才在一夕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人界靈氣稀薄,因此人間的凡人往往一生都無緣於仙道,若是某個家族裡出了一個修道之人,那麼這一整個家族都能連帶著雞犬飛昇,在帝都佔據一席之地。
謝家,因為出了一個謝挽幽,在短短几年間就擠入了帝都權貴之流,獲得了無數財富和權勢。
經此一事,謝家上下對謝挽幽態度大變,不僅謝鳴棟與謝家主母開始對謝挽幽噓寒問暖,連謝妍語也摒棄前嫌,與謝挽幽姐妹相稱。
謝挽幽從前被欺壓了太久,一朝得勢,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不知不覺就被謝家拿捏了,甚至開始急於為謝家謀取更多資源,以證明自己的巨大價值。
而謝挽幽之所以會在劍宗到處勾搭他人,攀附權貴,追名逐利,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哺育貪婪的家族。
照現在的謝挽幽看——謝家這不就是在扒著原主吸血嗎?
原主沒看清謝家唯利是圖的本質,白白成了謝家的墊腳石,如今她沒用了,就被謝家過河拆橋,毫不留情地踢到了一邊。
到了如今,謝妍語有錢出入富人的藥鋪濟世閣,而謝挽幽只能被關在無人問津的小院,拖著重傷的殘軀等死。
謝挽幽心情很是複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但無論如何,她想出氣,也該是對著無情的謝家人、對著蓬萊島那個渣男,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那邊謝妍語已經領著兩個侍女上了馬車,馬車上綴著的精緻銅鈴發出悅耳的聲音,馬蹄聲混雜在鈴聲裡漸漸遠去,那輛馬車很快消失在了謝挽幽的視線裡。
謝挽幽不打算現在跟謝妍語撞上,所以躲了一下,見馬車走了,便也打算回謝府。
一道探究的聲音忽然從身邊傳來:“你認識謝家大小姐?”
謝挽幽:“……”這莫公子怎麼總是陰魂不散?
她面無表情地轉過頭:“與你何干?”
莫子卯不在意她的冷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若有所思道:“說起來,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你記錯了。”謝挽幽轉身就走,莫子卯卻在那個剎那猛地恍然大悟,下意識伸手要抓謝挽幽的手:“對!我想起來了!”
原主多年練劍,雖然修為盡失,但躲避的本能還在,謝挽幽閃身躲過伸來的手,冷眼看向莫子卯:“想起什麼了?”
莫子卯訕訕地收回手,聲音壓低了一些:“你……你就是謝家那個進了劍宗的三小姐,是不是?差不多是……四年前吧?我見過你一次,你比那個時候枯槁了好多,我竟然沒有 踩奶
每次腿疼的時候,原主總是會發瘋般惡狠狠地咒罵謝家,咒罵蓬萊島那個害她失去一切的渣男,咒罵令她陷入如此境地的每一個人。
腿上的痛無法減弱,心中的恨無處可報,原主只能靠打砸手邊的任何東西來發洩,小白也成了一件發洩的物品,被她抓在手裡,狠狠地揪掉身上一撮撮的毛。
原主印象裡的小白總是在哀叫著求饒,然後一瘸一拐地縮到角落裡躲起來,低低地嗚咽。
小白從不關心原主為何會在下雨天發瘋,也不會主動地上前關心,像是什麼都不懂。
它用那雙會在黑暗中發出綠光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原主,但謝挽幽看不清那時它的眼中是何種情緒。
謝挽幽愣了一下,感覺到臉畔柔軟的觸感,輕聲說:“沒事,不是很痛。”
謝小白沒吭聲,蹭了她一下,踩著乾草窸窸窣窣地走開了。
“小白?”謝挽幽正要詢問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