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又客套了一番,謝挽幽才切斷通訊。
她放鬆下來,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孃親,你怎麼了!”謝小白嚇了一跳,趕緊衝了過去,用兩隻爪爪努力刨被子,想把放棄掙扎的孃親從被子裡刨出來。
謝挽幽臉埋在被子裡,悶聲道:“小白,孃親才二十多歲,孃親好累。”
謝小白想了想:“是因為那個叔叔和姨姨嗎?”
謝挽幽應了一聲,總算翻過身,雙目無神地看著空中某處,謝小白湊過去舔了舔孃親的臉,算是一點安慰。
它努力用小小的腦袋思考了一下:“可是,孃親為什麼不想跟他們見面呢?叔叔和姨姨遇到危險的時候,孃親還去保護他們了呀,孃親明明不討厭他們,對不對?”
它氣鼓鼓地說:“就像小白討厭狐狸叔叔,現在才會不想跟狐狸叔叔見面。”
“嗯……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謝挽幽伸直雙臂,把小白舉高高:“孃親確實不討厭叔叔和姨姨,但是叔叔和姨姨……不怎麼喜歡孃親。”
謝小白歪頭,很是不理解:“那他們為什麼會不喜歡孃親呢?”
“因為孃親以前做了很不好的事,不好好學習,還欺負別人,不尊敬老師……”謝挽幽看到小白逐漸變得震驚的小眼神,聲音不由越來越低。
好在崽崽欲言又止了許久,最後只是稚聲稚氣地安慰她:“可孃親現在已經改了呀,叔叔和姨姨要是知道孃親改掉了壞習慣,會不會重新喜歡孃親呢?”
謝挽幽:“……孃親覺得不會。”
他們只會覺得,她被人奪舍了。
玄滄劍宗的人跟原主相處了這麼多年,對原主的性格已經十分熟悉,也知道她本性到底如何。
在謝挽幽看來,照原主這個性子,要說她遭受了四年的磨難後,不怨天尤人,變得更陰暗就罷了,反而性情大變,轉變成了一個努力上進的人……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更何況玄滄劍宗的人?
他們的第一反應,大概不是欣喜,反而會驚疑,覺得她是不是被邪魔外祟奪舍了。
謝挽幽記得,每個玄滄弟子在拜入玄滄劍宗時都會點一盞魂燈,那盞魂燈不僅能用來檢視弟子是否還存活於世,還能用來驗明正身,檢視是否弟子被邪魔奪舍。
渡玄劍尊當年盛怒之下將原主的名字從弟子名冊中劃去,卻沒有毀掉原主的魂燈。
玄滄劍宗向來與邪道勢不兩立,一旦她在魂燈這裡露餡,只怕當場就會被玄滄劍宗當成奪舍邪魔,要麼囚入地牢,要麼直接打死,反正下場不會很好。
謝挽幽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
她固然可以演一演原主,但她總不能演一輩子,而且也不一定能演好。
因此對於玄滄劍宗一行人,她一向是能躲則躲,免得節外生枝,招來更多麻煩。
謝挽幽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出神,被小白用爪爪摸了摸臉,這才重新看向它:“總之,孃親現在還不好意思跟那個姨姨和叔叔見面。”
謝小白見孃親很堅定的樣子,就晃了晃尾巴尖,沒有再勸孃親跟叔叔姨姨和好。
因為以前跟叔叔和姨姨鬧了矛盾,孃親就不好意思再跟他們見面了,原來孃親有時候也會幼稚呀……
謝挽幽不知道崽崽現在對她是什麼想法,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屍,確認外面的人已經走出去很遠了,這才爬起來,打算去扶風閣僱個會易容的人,幫她把今天這一關先混過去。
昨晚封燃晝把她劍給搶走了,謝挽幽只能找出一把勉強能用的劍來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