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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珩想不通他哪裡受了氣:“不喜歡他們住在這裡嗎?放心吧,他們明日就會哭嚷著要離開。”
由奢入儉難,嘗過了被服侍的滋味,又怎麼願意自己動手。
“我才不在意他們,惹我生氣了一刀一個。”燕暮寒撇了撇嘴,撲到祝珩懷裡,“長安以前吃了很多苦,我遇見你太晚了。”
原來是在心疼他。
祝珩輕嘆,心裡軟下來,燕暮寒關注的點總是很特殊,似乎一直都與他相關。
“十一歲遇到我還晚啊,再早一些,明霽是想給我做童養媳嗎?”
高門大戶會給兒子養媳婦兒,從小養大將小女娃放在身邊養大,作為童養媳,既能培養夫婦間的感情,這樣養出來的媳婦又很聽話,乖順。
祝珩調侃著,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我們明霽從小在我身邊養大,整日跟著我,黏著我,與我同吃同住,我作畫時研墨……”
他說了一通,突然間發現,除了同住,其他的事明心都做過。
但很奇妙,換成明心,祝珩只覺得這些事做起來像書童,如果是燕暮寒的話,平白就多了些許曖昧情愫。
看來還是得分人。
祝珩福至心靈:“給我做童養媳,你願意嗎?”
燕暮寒的耳朵紅透了,眼睛卻像亮的嚇人,像是扭捏,又像是委屈:“你以前說過的,我本來就是你的童養媳。”
祝珩怔了一瞬,一些熟悉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那是在明隱寺裡,他和燕暮寒相對而坐,比劃著什麼,老和尚捏著佛珠,慈愛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記憶的復甦就像是潮水翻湧,一次兩次的細微突破口組合成一道大的裂縫,然後閘門開啟,如同種子突破土壤,萬物復甦。
祝珩全都想起來了。
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傍晚,他想起了曾經遺忘的執念。
祝珩看著燕暮寒,眼底藏著千言萬語,他張了張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六皇子突然病危。
秦翮玉等皇子趕過去的時候,祝珩已經昏死過去了,藥也喂不進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明良嘴唇顫抖,看了看燕暮寒,哆哆嗦嗦道:“六皇子中毒了,恐怕……時日無多。”
眾人大驚,但轉瞬心頭就湧上狂喜。
燕暮寒雙目赤紅,一把攥住羅明良的衣領:“你說什麼?!”
他環視四周,目光在所有皇子臉上劃過,聲音陰狠:“下毒之人,是誰?”
“皇嫂,你先冷靜冷靜,我們和六皇兄都是親兄弟。怎麼會加害於他!”秦翮玉叫了幾聲人,沒人來,他臉一黑,突然想起下人都被遣走了,“皇兄,你們快去宮裡,讓太醫都過來,勿必要治好六皇兄。”
中毒後時日無多的人怎麼可能治好?
三皇子和十一皇子主動攬下了這差事,急匆匆地往外跑,待出了東宮,又晃晃蕩蕩地放慢了腳步。
燕暮寒丟開羅明良,一把抱起祝珩。
“你要帶他去哪裡?!”
羅明良跪在地上,驚撥出聲:“皇妃,你這樣會害死殿下的,他活不過明天早上!”
燕暮寒閉了閉眼,啞聲道:“明隱寺,他暈過去之前,說想見見故人。”
“故人,難道指的是那老和尚和小和尚?”
“可是明隱寺不是在兩年前就被一場大火燒了嗎?老和尚下落不明,小和尚直接燒死了。”
燕暮寒抱著祝珩的手臂一緊,連呼吸都放輕了:“你們說什麼?”
二皇子長嘆一聲:“六皇弟離開大都太久了,還不知道這件事,就在他去往四水城後不久,明隱寺突然起了火,等到山下的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