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嘛……
瑛紀想到上次直哉說什麼好女人啦、男人婆啦,頓時頭疼萬分。
哪怕上次瑛紀不太明白這幾個詞的意思, 可他能諮詢日下部啊!
直哉小小年紀學了什麼亂七八糟,要是直哉敢在甚爾面前這麼貶低甚爾喜歡的人, 怕不是要被甚爾打成肉泥。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很簡單, 只要瑛紀說一句,是我讓甚爾結婚的, 那所有矛盾和黑鍋都會落在瑛紀頭上。
所有禪院家的人都知道一件事, 禪院甚爾不會聽任何人的話,但如果是雙胞胎兄長禪院瑛紀的提議,甚爾大機率會聽的。
於是瑛紀心裡轉悠著一些奇怪的念頭, 比如成為一日族長,批准弟弟結婚,再將族長的位置丟還給禪院直毘人。
樂巖寺校長聽得滿腦門問號,他很想再挖一挖禪院家的黑料,倒是日下部篤也瞭解瑛紀,知道瑛紀八成又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上了,於是他打斷兩人談話:「新人過來了。」
新郎夜蛾正道和新娘緩步走來,樂巖寺校長只能無奈閉嘴,瑛紀的注意力也轉移到新婚夫妻上,所有賓客都停止閒聊,微笑著看向場中的新人。
神社社主念著祝文,向大家宣告眼前這對新人結為夫婦。
隨著新郎和新娘一起飲下杯盞中的酒液,在眾人的恭賀聲中互相握住對方的手,瑛紀眼中的世界在某個瞬間有了細微的變化。
人與人之間的緣、愛、思念、感情、記憶……種種無形的羈絆化為紛紛擾擾的線,縱然它們凝聚成一團一團的,每一根線不斷延伸出去,可沒有一個人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聯絡在一起,卻又是相對獨立的個體。
也許這就是神靈眼中的世界吧,所有一切都有跡可循,每個人都在朝著屬於自己的終點走去,不管終點是幸福還是死亡。
瑛紀靜靜看著這一幕,他閉了閉眼,一切異樣全部消失,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這就是成婚嗎?真是幸福得要溢位來了呢。
瑛紀在心底祝福著,希望甚爾也能這麼幸福地和所愛之人共度一生。
想到甚爾,濃烈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
上一次瑛紀和甚爾見面還是三月份,現在已經九月了,按照亮介的說法,甚爾的培訓已經結束,正在考核,考核完成後就可以回來了!
瑛紀和甚爾從未分離這麼久,此刻他再也忍不住,趁著賓客們上前與夜蛾正道和新娘說話時,偷偷給甚爾發簡訊。
瑛紀:「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過了一會,甚爾的簡訊回覆說:「再有一週左右就回去了,回去前和你說。」
緊接著甚爾又發來簡訊:「我在考潛水證,將來帶你去玩浮潛。」
瑛紀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即小聲嘿嘿笑起來。
超——開心
婚禮結束,夜蛾正道帶著新婚妻子去度蜜月了,瑛紀和日下部篤也只能自己做任務。
好在夜蛾正道提前留了課程進度表,來學校上課的輔助監督按部就班,倒也沒耽誤瑛紀的大學學分進修。
由於高專變成四年制,瑛紀本來入學讀大三,如今變成入學讀大二。
大學一年級的課程對他來說不算難,總算不用像之前那樣瘋狂啃書本趕進度了。
就在瑛紀數著日子等甚爾回來時,某天下午放課後,日下部篤也溜達到瑛紀的宿舍,正式提出了單飛。
「我和你搭檔了三年多,雖然做二級任務時你很少出手,但你畢竟在我身邊。」
日下部篤也深吸一口氣,他是下了很大決心做出這個決定的:「你在我身邊是我最大的底牌,可我們明年就畢業了,瑛紀,我不能一直依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