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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川的陪伴驅散了原本籠罩在郭尋心裡的厚重陰霾,甚至在賀欽牽著薛恨的手將酒敬到郭尋面前時,郭尋的心情也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他舉起盛滿酒的酒杯轉身跟這對新人碰了碰杯子,淡笑著說:“小恨,賀欽,祝福你們。”
賀三少的閻羅臉上難得多了點很淺很淺的笑意:“謝謝學長。”
薛恨也笑眯眯的,三人碰杯後不約而同地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郭尋剛剛喝完,面前就多了一張紙巾。郭尋順著這張紙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正對上了陸承川看著自己的俊臉。
“謝謝。”郭尋說完,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之後他就見陸承川站到自己身邊,含笑看著面前的新人:“賀三哥,薛恨哥,祝你們百年好合。我喝不了酒,就不敬你們了。”
賀欽大概是知道點什麼,他衝著陸承川頷首道謝,又好心提醒:“陸叔叔跟我爺爺他們坐在一起,剛才還準備找你。”
陸承川上下晃了晃腦袋:“我知道的,把飯吃完我再去找我爸爸。”
“好。”還有很多賓客等著賀欽和薛恨去敬,所以他們也沒有在這裡耽誤太久。
重新坐到餐桌前,郭尋問陸承川:“你不會喝酒嗎?”
“唔——”陸承川含糊地應了一聲:“對,我不太喜歡。”
郭尋不作他想,只是在正式動筷前主動說:“他們家的菜味道很不錯,你多吃點。想吃魚的話告訴我,我幫你挑魚刺。”
陸承川沒有答應,而是問:“這是作為你不能看我比賽的補償嗎?”
“不是,這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那我現在就想吃魚,謝謝尋哥哥。”陸承川非常主動地說,郭尋也答應得爽快。
晚餐結束,賓客們紛紛離席,婚禮現場人來人往,陸承川也接到了陸興邦打來的電話——催促他去跟賀家的長輩們打個招呼,他們也好登上回平市去的飛機。
結束通話電話後,陸承川的心情果然變得非常不好:“我很快就要走了。”
“嗯。”
“你會不會捨不得我?”
郭尋給陸承川空著的杯子裡倒了一杯牛奶,“我們還會再見的,承川。”
“再見是什麼時候?”
“你真是我也無法確定,但我堅信我們還能再見面。”郭尋將牛奶遞到陸承川面前,原本就心情不明朗的陸承川現在將嘴角完全拉了下去:“我不喜歡喝奶製品。”
“好吧。”郭尋想將杯子放回桌子上,陸承川卻又攔住了郭尋的動作:他握住郭尋的手腕,目光一直鎖在郭尋的臉上:“不過如果是你親手給我倒的,我會喜歡喝。”
說著,陸承川就將手挪到杯子上,拿著杯子湊到面前輕輕嗅了嗅,不感興趣的味道果然讓他眉頭皺了皺。然而即使是真的不喜歡,陸承川還是仰頭將牛奶全部喝到了肚子裡。
郭尋的心裡又酸又軟。他想:在祖國版圖的另一個發達城市裡,居然有一個像陸承川這樣的人。
如果那天郭尋沒有去平市,又或者他不是選擇和徐明在那個時間段、在那個酒吧裡喝酒,他和陸承川不會相遇,今天這場婚禮也不會變得輕鬆特別。
陸承川有點像是老天爺專門送給郭尋的禮物——一個讓郭尋很想認真對待的、捨不得傷害的珍貴禮物。
可是究竟怎麼樣才叫認真對待呢?
郭尋暫時沒有答案。他只能拿過面前的紙巾,像剛才陸承川做的那樣,將紙巾遞到陸承川的眼前,方便陸承川擦拭掉嘴角的奶漬。
陸承川果然因為這張紙而喜笑顏開,話卻說得很實誠:“我果然不喜歡喝奶製品。”
“那你還長這麼高,好難得。”
“應該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