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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川坐到陸興邦的對面,低頭瞥了一眼棋盤上的局勢:“白棋快要贏了。”
陸興邦笑了兩聲:“你媽喜歡用白棋,我要是讓她輸了,她會哭鼻子來騙我的。”
陸承川沒說話,拿著白棋跟陸興邦下起剩下的棋局來。
下了沒幾步,陸興邦想起了早上的事:“跟郭尋去吃了什麼?”
“魚,他說味道很好,吃得很開心。”陸承川說到郭尋時,話裡帶著點藏不住的笑意。陸興邦抬頭看陸承川一眼:“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燕市來的人。”
“您不是希望我變得圓滑一點嗎?我覺得我跟著郭尋,確實能學到不少。”
“嗯,他的確是個情商很高的商人。但你是我的兒子,你的比他這種白手起家的生意人高得多,沒必要委屈自己,跟著他學那些左右逢源的處世之道。”
“我不覺得委屈,我覺得很有趣。”陸承川說著,將陸興邦最後一步生路堵絕:“不過徐明放了他的鴿子,他準備回燕市了。”
“徐明這人本來也不是什麼靠譜的合作物件,趁早被放鴿子,對郭尋來說也是好事。”陸興邦中肯地說,陸承川贊同地點頭,“我想請您幫他一把。”
陸興邦放下手裡的黑棋,坐直身體:“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像爸爸喜歡媽媽,沒有原因。”
“是郭尋託你來當說客嗎?”陸興邦做出猜測。
“不是,我剛才說我可以幫他,他拒絕了。但今天吃飯的時候,他親手為我剔了所有魚刺,我吃得很滿足很放心,所以我想讓爸幫幫他。”
“你自己覺得這個理由足夠說服人嗎?”
陸承川毫不心虛地跟陸興邦對視,眼神直接又認真:“為什麼不夠?您教過我滴水之恩泉湧相報的。”
父子倆之間的氛圍安靜了幾秒,最後是陸興邦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份安靜:“好!之後我會讓人留意,平市如果有合適的專案,我會提一下他。”
“謝謝爸。”陸承川主動將棋子收進棋盒裡,一邊整理一邊提議:“您想我媽媽的話,過幾天我們去看看她?”
“可以,你最好能在下週的比賽上拿個獎,到時候帶著獎盃一起去,你媽媽會很開心。”
“不對,她如果知道您居然鼓勵我培養這種高危愛好,她一定會很生氣。”
“臭小子,這就把你親爹賣了?”
父子倆坐在一起說笑,氛圍正好的時候,陸家的管家拿著一封請帖來到了客廳裡:“老爺,少爺,剛剛收到一封燕市賀家賀老太爺發來的結婚請帖。”
“別叫我尋尋了”
回到酒店的郭尋不知道陸家父子倆對他的討論。
他並沒有像對陸承川說的那樣召集團隊聊工作的事,而是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站在能夠俯瞰平市山景的落地窗前抽菸。
被點燃的香菸在郭尋的指尖燃燒著,猩紅火光忽明忽暗,燃燒時釋放的煙霧散亂在半空中又消失。郭尋的目光靜靜地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眼神卻沒有聚焦——
就在跟陸承川分開之後,郭尋的心裡突然增添了很多沒有存在意義的孤獨感。這種情緒混雜著工作失意的疲憊感,讓郭尋有些煩躁,也有些坐立難安。
他將自己困在落地窗前,試圖用尼古丁來緩解這份來得莫名的消極情緒。這個程式才進行到一半,衣服包裡的手機振動聲就打斷了郭尋的愣神。
郭尋拿出手機來,發現是他的母親打來的。一種不好的預感讓郭尋蹙了蹙眉,他迅速接通了郭母的電話:“喂,媽?”
“尋尋!你爸爸剛才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不祥的預感變成了現實,郭尋扣著手機的尾指動了動,“嚴重嗎?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