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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小貓就在陸承川的懷裡睡著了,陸承川想了想,決定也回去睡個回籠覺。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貓咪去了郭尋的主臥,將小貓放在了昨晚自己睡的位置上,自己則打算在郭尋睡過的位置上睡下。
就在他動作的瞬間,陸承川的餘光瞥見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
他的視力很好,所以光是無心地一瞥,陸承川還是看見了照片裡並肩站著的兩個人。他拿過相框湊到眼前確認了一下——
是郭尋和薛恨。
照片應該是很久之前拍的了,裡面的郭尋將右手搭在了個子矮一些的薛恨肩上,面對鏡頭的俊臉笑得無比燦爛,充滿著少年感和滿足感。
這是陸承川從來沒有見過的、甜蜜欣喜的笑容;這也是陸承川來不及參與的、郭尋的青春。
“你玩不過他”
陸承川到達約定的餐廳時,賀欽和薛恨已經在雅間裡等著了。在陸承川推門進去的瞬間,他看見賀欽迅速坐正的身體,臉上是陸承川印象中的冷酷表情。
陸承川權當什麼都不知道,叫了一聲“賀三哥”後將目光放在了賀欽旁邊的薛恨身上——
他跟薛恨的一面之緣就是在這兩人的婚禮上,那天他的一整顆心都被不告而別的郭尋佔據,只記得薛恨是個外表很精緻的男人。
現在再見到薛恨,看著他比照片裡成熟卻也更俊美的臉,聯想到郭尋那天稱呼薛恨為“寶貝學弟”,陸承川的所有理智都在被一簇名為嫉妒的火焰燃燒著,煎熬非常。
他嫉妒薛恨跟郭尋有一起上大學的經歷,嫉妒薛恨能讓郭尋露出那麼可愛的笑容,更嫉妒薛恨也許擁有郭尋全部難以言說的喜歡——
即使這份喜歡註定得不到回應。
“薛恨哥,你好。”陸承川的腦子裡酸水直冒,面上卻不至於會失禮到盯著薛恨審視打量,又或者瞪薛恨。
薛恨衝陸承川笑著昂首:“你好承川,不用這麼客氣,快坐快坐!”
陸承川剛剛坐下,他就聽見賀欽問:“你的手怎麼了?”
陸承川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的紗布,滿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什麼,不小心傷到了。”
賀欽頷首:“我記得你大學還沒有畢業,昨天來燕市做什麼?”
陸承川不打算扯謊,只是坦然地說:“我是來找人的。”
“找到了嗎?”
“找到了,謝謝賀三哥幫我。”
賀欽沒有多問,只是端起薛恨面前的水喝了一口:“那你挑個時間去老宅看一看,免得陸叔叔擔心。”
“好,我知道的,三哥和薛恨哥點菜了嗎?”
這回輪到薛恨回答了:“已經點好了,你三哥點了很多菜,你晚點多吃點。哦對了——你能吃辣嗎?”
“可以的,謝謝薛恨哥。”陸承川將乖巧弟弟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也能感覺到薛恨對自己起碼是不討厭的。
可偏偏就是這種態度,才更讓陸承川心裡更加覺得自惱:
陸興邦從小就教育陸承川要當有大氣量的真君子,陸承川聽在耳裡記在心裡,但在碰到一件非常喜歡的東西時,陸承川也沒有成長到能控制自己的獨佔欲和控制慾的年紀。
郭尋出現之前,賽車勉強稱得上陸承川喜歡的東西。
也許一開始,在酒吧的那次驚鴻一瞥裡,陸承川對郭尋確實是興趣更多一些,但在走近郭尋,感受過郭尋的魅力之後,陸承川的心裡只產生了一個無比堅定的想法——
他要郭尋。
要他的眼裡有自己且只有自己,要他永遠為自己敞開柔軟溫暖的懷抱,也要郭尋離不開自己。
陸承川不是笨蛋,得益於陸興邦從小到大帶有情感交流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