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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雲杉看傻了。
錢愛梅蹲下身,頗為吃力地背起女兒,低聲說道,“結婚之後生下孩子,你就離婚,分割他的家產!這種男人不能過日子的。”
錢雲杉把臉埋進母親的頸窩裡,默默流淚。她有些後悔了。
陳國良和孫招娣一聲聲地喊著兒子,看見錢愛梅路過,又開始喊親家,但無人搭理他們。
陳燁跑到出口,掀開幕簾,撲面而來的不是自由的海風,而是一群狂躁的海鷗。
數不清的海鷗順著幕簾鑽進來,像一股白色的浪潮,將陳燁逼地連連後退。陳燁若是強行衝上去,必然會被海鷗們的尖嘴和利爪刺瞎喉嚨,刺破血管,死於非命。
看見陳燁狼狽摔倒在地上,拼命往回爬,錢愛梅停在原地,然後趕緊把女兒重新塞回椅子下面,自己也鑽進去。
幕簾垂落,一股無形的力量附著其上,擋住了外面的海鷗。看來只有觀眾和馬戲團的工作人員能把它掀開。
陳燁雙手抱頭趴伏了好一會兒才膽戰心驚地站起,轉頭四顧。
整個劇院鬧哄哄,亂糟糟。頭頂是盤旋鳴叫的無數只海鷗,舞臺上是表演魔術的兩個怪人,那個長著翅膀的天使蹲在臣晨身邊,王雨薇又蹲在天使身邊。
黑色魔術箱密密麻麻插滿長刀,每一個刀口都沁出鮮血。團長在箱子裡嗷嗷亂叫,像頭被宰殺的野豬。
白色的羽毛、紅色的花瓣、蒲公英的種子,這些碎片般的東西在空中紛紛揚揚的飄蕩,像大雪,像濃霧,像殘春。
整個世界光怪陸離,極其荒誕!困在其中的人像是在做一個噩夢,又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陳燁不停轉圈,不停探看,頭暈目眩,冷汗直流。
他後悔了!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定不會把王雨薇送入這個奇怪的地方。
“啊!我快死了!”
舞臺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陳燁連忙轉頭朝那處看去。
這慘叫與其說是慘叫,倒不如說是一種故作浪漫的詠歎調。團長像一個表演莎士比亞戲劇的演員,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大寶貝,我快死了!”
梅希望站起身,走到雲子石身邊,好奇地看著不斷滲血的魔術箱。
雲子石冷笑道:“反派死於話多。兄弟,別聽他號喪,咱們只管插刀!”
顧宏點點頭,撿起一把長刀捅進箱子裡。他的同伴們身上有多少刀口,團長身上必須加倍!
雲子石拿起兩把長刀,左右開弓同時往箱子裡插。
兩人就是無情的插刀機器。
箱子周圍已經染紅,形成一片血泊。
箱子裡,胖老頭用詠歎調說道,“大寶貝,我將用我的生命來進行最後一個魔術表演。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你的魔術更厲害,還是我的魔術更厲害。”
梅希望拍拍翅膀,露出期待的表情。
“哈哈哈,表演要開始了。大寶貝,請你和你的海鷗做好準備。”胖老頭在箱子裡爽朗地大笑。
“媽的,話真多!老子往你嘴裡插一刀!”雲子石對準頭部的位置狠狠插上一刀。
胖老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梅希望啪啪鼓掌。
這下輪到雲子石發出猖狂的大笑。
顧宏依舊在插刀,一口氣都不停歇。終於,最後一把長刀沒入箱子,幾人慢慢後退,靜靜觀察。
巨大的黑色箱子密密麻麻插滿刀柄,像一個尚未剝殼的板栗。
誰也不想把它開啟。腦海中遲遲未曾響起系統的播報,這預示著什麼,大家都很清楚。
“媽的,真難殺!”雲子石啐了一口。
顧宏不敢置信,“箱子裡除了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