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紅葉怔怔地看著織田作之助,本來呆滯的大腦這才緩緩轉動起來,她無意識地說:「我以為……你們走了……」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說:「放心吧,看在那一千萬的份上,老闆不會立刻跑路的。」
尾崎紅葉怔神了幾秒,終於恢復了理智和冷靜,她不由得滿頭黑線。
跑路的應該是她好不好?怎麼聽起來他的老闆更想跑路?
「你口中的老闆,似乎更看重錢財?我還以為……」
她自嘲地說:「我好歹也是個能用的能力者吧?」
織田作之助啞然,他要怎麼說?咒術師都是能力者?能力應用範圍還比異能力者更廣更方便?
織田作之助:「你先去換藥吧,我帶了便當,你餓嗎?」
尾崎紅葉經織田作之助這麼一提醒,肚子頓時咕咕叫起來,她被抓回港口黑手黨後,的確沒怎麼吃東西,又是受傷又是報仇又是逃跑……
尾崎紅葉長出一口氣,神色柔和下來:「謝謝,麻煩你了。」
頓了頓,她輕聲說:「如何稱呼?」
「織田,織田作之助。」
「……我是不是聽過你的名字?」
「嗯,我之前也在橫濱討生活,是獨行殺手,咱們是同行。」
「……這樣啊。」
尾崎紅葉接過織田作之助遞來的浴衣褂子,她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間,注意到桌子旁放著清水和一些消炎退燒的藥片,顯然昨晚就有人餵她吃過藥了。
尾崎紅葉脫下瑛紀的外套,換了一身灰藍色的浴衣,她大略收拾了一下幾乎被血凝固的長髮,又重新給自己換傷藥打綁帶,一個小時後總算全搞定了。
她走出房門,立刻嗅到了三明治和牛奶的香氣。
織田作之助招呼尾崎紅葉來吃飯:「吃點東西吧。」
尾崎紅葉坐下來用雖然優雅但極快的速度吃東西,她餓慘了。
織田作之助吃完後收好垃圾,他開啟電視機,電視新聞正在播放昨晚港口附近的爆炸,主持人提醒市民不要靠近混亂區域云云。
尾崎紅葉吃飽喝足後精神好了不少,她坐在沙發上休息,聽到新聞後唇角勾了勾:「普通人也不會往那邊跑。」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借著電視新聞的背景音,他問尾崎紅葉。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尾崎紅葉沉默了一會才說:「這是我能決定的事嗎?」
織田作之助:「雖然我的老闆有時候很渣,但總得來說,他做事是講規矩的。」
即便伏黑甚爾不幹人事,也有禪院瑛紀和九十九由基盯著,就織田作之助自己來說,最近這一年的日子過的很輕鬆愉快。
「我聽老闆說,你用一半賞金換取暫時的容身之處,所以你想去哪裡?我們都可以安排,你可以自由選擇想去的地方。」
織田作之助這麼說著,他打量坐在沙發上的女子。
尾崎紅葉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她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織田作之助又說:「但我想……雖然這麼說有些託大了,可作為有著相似經歷和想法的前輩,我覺得你現在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做吧?」
尾崎紅葉下意識地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一副理解的神色說:「我們只會殺人,已經沉浸在黑暗裡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走到陽光下,哪怕稍微努力一下,都可能給身邊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理論來講,脫離港口黑手黨的尾崎紅葉是不會想再成為別的組織的刀,可還是那句話,他們這種人即便脫離了泥潭,又能做什麼呢?
他們除了殺人,除了在黑暗裡掙扎,別的什麼都不會。
尾崎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