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什麼人還要活著呢?人活著究竟是為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太宰治不可遏制地開始思考這些終極哲學問題。
將太宰治撿回森會社的森鷗外看出了太宰治的心態問題,但森鷗外可不是什麼好老師,他發掘了太宰治在黑道上的天賦,井自然而然地將太宰治當成後備韭菜開始悉心培養。
森鷗外的目的是培養一個得力助手,課業內容是什麼……額,大家可以自行想像,為了激發太宰治的學習動力,森鷗外也毫不吝嗇地宣揚自己的一號學生中原中也是多麼多麼優秀,實力強性格好,甚至被東京那邊的同行挖走了……
太宰治嘲諷:「是你這裡太爛,那個叫中原中也的傢伙踢了你找下家了吧?」
森鷗外感慨:「是啊,中也走之前還將所有的賣身錢都給森會社了。」
然後他看著太宰治的眼神彷彿在看敗家子:「你呢?除了給我添麻煩外,什麼都做不到,太遜了啊,太宰。」
太宰治冷笑,他自然看出了森鷗外的激將法,但不可否認,太宰治的確對未曾見過的中原中也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能被森鷗外那個冰冷算計機器讚譽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呢?
森會社裡有不少人都曾跟著中原中也一起戰鬥,太宰治隨便找人問了問,就拿到了中原中也的照片。
據說中原中也去了東京同行那邊,兩邊雖然有合作業務,但可能為了避嫌,自從中原中也去東京後就再沒來過橫濱,也沒什麼關於中原中也的訊息了。
太宰治大概知道了一些資訊後就不再關注這件事了。
一如落在桌面上的淺淺灰塵,只是留下了一點點痕跡而已。
太宰治在參與一些森會社的行動、跟著森鷗外學習點黑深殘的手段外,多餘的精力被他用來找死和探查禪院瑛紀的書粉這件事上了。
太宰治終歸是少年人,他會忍不住想,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在看到這本書後,千里迢迢跑來找禪院老師呢?
這一刻,尋找禪院瑛紀已經不重要了,太宰治懷揣著一種隱蔽的期待來觀察那些找上出版社的書粉,試圖碰到另一個他。
然後看看他遇見了誰?
一個超大號的中原中也啊!!
森先生真的沒眼瘸嗎?將這麼大的人認成十幾歲少年?
亦或者森先生手段太差,都沒發現中原中也是有親兄長的?
太宰治的注意力頓時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金髮男人所吸引,這傢伙還和自己一樣都是禪院瑛紀的書粉,那還等什麼?
於是太宰治出現在了魏爾倫身邊。
魏爾倫不介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閱讀感想,他總不能和法國的諜報人員說自己粉了某本書吧?在公社內部,他也沒什麼關係密切的朋友,唯一的搭檔還被他自己打沒影了,於是魏爾倫問太宰治:「你喜歡這本書裡的主角嗎?」
從魏爾倫的角度來看,小說主角自然是珍珠,小說後面的作者訪談裡,作者禪院瑛紀也說了創作主角是珍珠,從珍珠的視角來看,這兩個故事都非常幸福。
太宰治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珍珠嗎?我覺得無所謂,因為不管是裡面的人,還是珍珠,他們得到的幸福都是自以為是的、虛假的幸福。」
「人類離不開認知的桎梏,珍珠居然會以人的看法來界定幸福,所以我覺得這兩個故事都很無聊。」
太宰治翻開小說到後面的位置,他指著那篇罵人的文章說:「我很討厭這篇文章,我想反駁,但我沒有力氣,想要證明,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魏爾倫有些驚訝,他也看過那篇文章,但他其實是站在作者這邊的。
魏爾倫:「為什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