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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謀雖然虛歲都20了,而且也是馬上就要當爸爸的人了,但其實也還是個毛頭兒小子呢,讓他跟中年老大叔蘇二伯比,那差的還是太遠了,總之蘇謀現在的內心是很忐忑的。
這大半夜的,父子倆跟這兒乾坐著吹冷風,給蘇謀凍得是哆裡哆嗦。
蘇謀只能沒話找話:“對了爹,你餓不?大丫給咱烙得大餅還在車上呢,我給你掰一塊兒去?還有那兩大包的布頭兒,我都沒仔細看呢!但我之前就那麼隨便一扒拉,就瞅見裡頭還有一大塊兒軍綠色的呢,正好給爹你跟我娘做兩雙鞋子穿嘿嘿嘿…”
蘇二伯這才又開了尊口:“你給大餅先都放廚房去,再把倆化肥袋子搬這兒來。”
蘇謀終於聽見他老爹的下一個指令了,立馬兒就點頭哈腰兒的去照著辦了。
等給大餅都塞到廚房的櫃子裡了,又吭哧吭哧給兩大袋子的布頭兒弄到堂屋門口兒了,蘇謀才接著乾巴巴的坐回了蘇二伯的身旁。
蘇二伯閒適的抽旱菸。
蘇謀哆裡哆嗦的正襟危坐。
蘇二伯問:“你堂妹手裡頭有錢,你羨慕不?”
蘇謀的危險小雷達啟動,即刻開始防守:“不羨慕,不羨慕,大丫花的也是我三叔那事兒得的賠償錢,咱家還有爹您在呢,我拿啥錢啊?我不用拿錢!家裡吃喝都有您跟我媽管著的,我拿錢也沒用不是?”
雖然蘇謀直覺蘇穎花的不是那個錢,但是他不敢說,他爹都沒告訴他,他哪兒敢瞎逼逼啊。
蘇二伯聽完點了點頭,說:“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你是咱們家的老大,現在馬上也要當爹了,說話辦事兒都得踏實一點兒,別老是毛毛躁躁不著四六兒的。就像是今天晚上的這個事兒吧,你為啥不敢跟我直接說呢,你怕啥呢?我是你爹,我是不可能害你的,你說你有啥不敢跟我說的呢?還不是怕我罵你。但你要是真怕我你就不會做了,你就是嫌麻煩,懶得應付我。”
這話蘇謀哪兒敢應下啊,蘇謀屁屁的:“沒有,爹我沒嫌你煩…”
蘇二伯抬起手打斷他:“你別說話,我還沒說完呢。”
蘇二伯又嘬了口旱菸,接著道:“你爹我雖然比你多活了小二十年,但也不敢說看人看事兒就一定是準的,你也大了,都成人了,以後要是有想做的事兒,可以去做。但是一,你不能瞞著我偷偷兒的做。二,你做了就別後悔,也別不敢認。這人吶,總有犯錯的時候,但不管是對是錯,都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不管你是躲還是藏,還是偷偷摸摸還是投機取巧,總歸這個後果不管好壞,都是要降到你這個人的身上的。”
蘇二伯這話說得有點兒深了的,蘇謀沒大聽懂。
不過蘇二伯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給道理說透了,他自己都活了半輩子了,也不能說就所有的道理都懂了。
蘇二伯緩了緩,又接著道:“你是當哥哥的,你弟弟妹妹都是照著你學呢,你得有個哥哥的樣兒。以後不管是要幹啥事兒,都大方著點兒,別老是摳摳索索蠅營狗苟的。”
這話蘇謀懂,蘇謀趕緊的點頭兒說:“我知道了爹,以後肯定先跟您說,不瞞著您的。”
蘇二伯要說的都說差不多了,心裡頭就還剩下最後一個事兒了。
蘇二伯給菸袋鍋子裡的菸灰擱地上扣淨嘍,又把煙桿兒上的菸嘴兒拔下來,甩出裡頭的煙油子,拿袖子擦了擦,完後又給菸嘴兒插回到了煙桿子上。
最後蘇二伯才道:“咱家呢,最近是發生了點兒事情,不告訴你們呢,是還沒到時候呢。不過你記住了的,以後咱家,就只有你三叔家這一門兒親戚,你大伯家跟咱家就算是沒有關係了,他家過得好你別眼紅,他家過得不好你也不用幫忙,懂了嗎?”
蘇謀納悶兒,這咋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