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推了推棋盤:「別浪費時間了,你最近不是在衝擊本因坊迴圈賽嗎?趕緊下,下完了我還要去姐姐那幫忙。」
進藤光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雖然不明白身邊的佐為為什麼如此不安,但當他拿起棋子後,男孩全身狀態都變了。
他變得專注、冷靜、認真以及鋒利。
進藤光的棋力遠遠高於筒井和三谷,更別說禪院甚爾了,他一次性和三個人下指導棋,不僅沒有絲毫慌亂,還在盡力幫助棋手下出更好的棋路。
進藤光很快判斷出三個人的棋力,禪院甚爾幾乎就是個初學者,筒井的實力有進步,但還是很好解決,至於三谷,他的棋路有些偏,需要用點心。
進藤光控制著時間,一個小時後,三盤棋都結束了。
他按照習慣說:「現在開始復盤吧!」
一般下棋結束後棋手會進行復盤,思考下棋時的想法,模擬別的路數。
禪院甚爾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研討會,他驚訝地發現他其實是能聽懂的。
比如攻擊這裡可以改變局勢,吃掉這些棋子能增加己方存活和勝率等等,甚至禪院甚爾時不時還能說個特別的攻擊思路,並得到其他三人的贊同。
禪院甚爾單手撐著下巴,他看著棋盤上黑白雙色的棋子組成的種種形狀,心情很奇妙。
被人誇獎,被人稱讚,被人賦予信賴……
排除了天與咒縛賦予的強大身體素質,並非是瑛紀那樣與他有血緣關係的支援,耳邊的讚譽和誇獎的話語全都來自與咒術界無關之人,誇他的原因也和家族賦予的血脈才能無關。
這是獨屬於甚爾這個人的讚譽。
也許在咒術的世界裡,他禪院甚爾是個廢物。
可是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禪院甚爾這個人並不是全都一無是處的,他也是能得到他人讚賞和敬佩的。
恍惚間,他想到兒子惠出生時的心情。
惠,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恩惠,那一天不僅是兒子的新生,也是他的新生。
只是後來妻子病逝了,他才自暴自棄,重新墮落回黑暗。
禪院甚爾算了算時間,距離他遇到妻子還有三四年的時間,如果他努力一些,讓自己變得比曾經更好,是不是也可以減輕一下妻子的負擔,讓她不要那麼勞累,也就不會發病了?
「……禪院同學?」
進藤光等人看著發呆的禪院甚爾,進藤光還伸手在甚爾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禪院甚爾猛地回神,他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沒事,復盤結束了?」
筒井嗯了一聲,他感激地對進藤光說:「這次謝謝你了,已經是中午了,我請客。」
禪院甚爾開口:「我來吧。」
他起身拍了拍了進藤光的肩膀:「正好我也有點事和他單獨談談。」
進藤光:「哎?」
禪院甚爾帶著進藤光來到一家高檔壽司店,一個普通的套餐都要兩三萬日元,進藤光看著標價,眼睛都要瞪脫窗了。
這麼貴!
禪院甚爾的食量大,他不僅點了套餐,還追加了很多,甚至服務員都委婉地詢問他是否能吃完。
禪院甚爾:「放心,絕對光碟。」
進藤光小聲說:「額,其實拉麵就可以了……」
禪院甚爾哂笑,他的目光落在藤原佐為身上:「你這咒靈是怎麼回事?」
進藤光眼睛瞪圓:「你能看到佐為?」
不用禪院甚爾問,進藤光就說了藤原佐為的來歷。
藤原佐為是千年前平安京的棋士,因為遭到陷害而投水,後來憑依在棋盤裡,一直留存至今。
禪院甚爾打量了一下藤原佐為:「原來如此,因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