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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是覺著現在的青山村村民可真單純啊,光是聽人說說二手瓜,就都激動得不要不要的了。
其實張曉娟在知青裡頭,不算是高調的,要不上輩子胡老五他倆這事兒也不至於好幾年以後才爆出來。
要說來他們村插隊的知青裡,那真正的幾個神人,可都在後兩界呢,等臥龍鳳雛都過來了,那現在這點子事兒算個啥,這才剛哪兒到哪兒啊。
就現在這幾屆的知青,不大行啊。
而作為剛爆了一個大瓜的胡老六來說呢,則是實在顧不上了,這整整的兩天一夜啊,他就昨兒晚上踏實睡了5個小時的覺你敢信?胡老六現在是困得低留答剌的,哪還有心思管什麼聽眾的反應呢。
胡老六摸了摸前頭老夥計的屁股,老騾啊老騾啊,還是你們做騾的幸福,聽不懂人類的瓜,站縣醫院外頭都能睡得著覺,反正他是不行的,那會兒他都困得要撞南牆了,都還忍不住要扒著騾車看陳婆子跟胡婆子打架呢。
唉,算了算了,這瓜不吃也罷,忒費腎。
等騾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公社所在的區域,胡老六腦瓜子都要懟騾子屁股上了,幸虧這會兒路上都見不著啥汽車,也沒有交警執法,不然就胡老六這情況,那妥妥的疲勞駕駛啊,分分鐘給你吊銷騾車駕駛證兒。
照例給騾車停到了公社門口的大柳樹下,胡老六沒精打采的嘟囔了兩句:“下午3點啊,規矩你們都知道的。”
完後胡老六就給眾人都霍霍下了車,他自己則是直接躺倒在了騾車上,開始補覺。
澡堂子距離公社不遠,蘇二伯跟劉蘭香兩家人溜達幾步路就到了。
這會兒也就是剛剛早上8點,他們兩家是正經的第一波兒客人。
浴池是國營的,大門兒是四扇透明大玻璃,中間兩扇玻璃門朝外開啟,正對著大門有一個屎黃色小木桌兒,小木桌子後頭坐著個長髮飄飄的服務員,正吸溜溜兒捧著白底子紅字兒的搪瓷大缸子喝棒茬粥呢。
大缸子上的紅字兒寫的是‘勞動最光榮’,服務員給缸子蓋上蓋子,抬頭兒說:“為人民服務,洗澡還是理髮?”
澡堂子的大玻璃門兒看著就老氣派了,一進門兒之後才發現,大廳的左右兩側都鋪滿了半牆的大玻璃,能給人臉上的汗毛都照得極清晰,這對於家裡連銅鏡子都沒有的村裡人來說,反正瞅著是有點兒害怕的,別說蘇茂蘇誠跟驢蛋幾個了,就連蘇二大媽跟劉蘭香都低下頭兒,不敢再亂說亂看了。
這要說見過世面吧,還得是蘇二叔,蘇二叔從胸前的兜兜裡掏出來幾張洗澡的票兒和兩張理髮票兒,淡定的遞了過去:“同志你好,我們兩家人都要洗澡,有兩人要先理髮,這是票證。”
剛才在胡老六的騾車上,蘇穎就把自家幾個人的票證和錢都交給蘇二伯了,所以這會兒就由蘇二伯統一交涉。
驢蛋蘇茂蘇誠蘇諭幾個孩子都不夠1米2,所以泡澡全都是半價票,也就是5分錢,但是澡堂子的服務員給蘇穎量過身高之後,發現剛剛好1米21,於是劉蘭香只能含淚看著大閨女交了成年人的全價票——1毛。
完事兒之後,蘇香繡跟蘇二伯留在大廳理髮,其餘人就分成了兩撥兒,按照男左女右,分別進了左右兩側的澡堂子裡。
蘇二伯原本是不捨得花錢在外頭理頭髮的,但是前兩天蘇穎不是告訴了他地窖裡金子的秘密嗎,蘇二伯緩過來之後,忽然就覺著自己肩上的擔子沒那麼重了。
其實之前蘇二伯家在村裡也算是還過得去的家庭,因為作為大隊會計,蘇二伯每個月是能領到固定工資的,一個月是24塊錢,由公社統一發放。
但蘇二伯家的壯勞力太少了。
大兒媳婦兒馬上要給他生孫子輩兒的了,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