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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正埋頭兒扒拉呢,門口兒就是亂哄哄鬧哄哄的,她抬頭兒一看,居然又是幾個紅袖箍,再仔細的一瞅,嘿,好沒,這不就是剛才他們遇見的那一堆人裡頭的嘛!
蘇穎把蘇諭跟蘇諭刨出來的那堆廢木頭都弄到廢報紙這這邊兒了,省得別到時候礙了人家的眼,完後就接著幹自己手頭的活兒了。
這回的幾個紅袖箍全是男的,他們正從門口兒的一個板兒車上不停的往院子裡搬東西呢,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媽的,今天算是白忙活一天,還讓這小子給跑了,真他媽的倒黴!”
“唉,誰說不是呢,這一天天的,淨是這種沒有油水的爛活兒…”
“這臭小子,等回頭別讓我再碰見他,再瞧見我絕對得讓他好看!跟他媽臭耗子似的能鑽,一轉眼兒就不見了,媽的累死老子了…”
幾人卸完了東西以後,又問廢品回收站的看門兒大爺:“老楊頭兒,這些能給多少錢啊?”
廢品回收站的看門兒大爺老楊頭從小視窗兒處伸出脖子來瞟了一眼,回道:“跟以前一樣,一分錢五斤。”
這幾個男的從板兒車上搬下來的,全是各種被砸爛了的木頭傢俱,就也沒比蘇穎剛才找得那堆木頭要強上多少,頂多是還沒來得及禁受風吹雨淋,瞅著比較新而已,但是再新,也改變不了這就是一堆爛木頭的事實,所以根本就賣不上價錢來。
要是按照一分錢五斤的價錢來算,這堆被砸爛了的傢俱頂多也就是能賣個六七毛錢而已,就這麼點兒錢,這幾個男的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不要了不要了,送給你了…”
“媽的費了半天勁也沒幾個錢,要我說下回乾脆一把火就地燒了完事兒…”
幾人又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看大門兒的老楊頭兒瞅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心裡頭罵了一句‘什麼東西’。
蘇穎見幾個男的走了,就大大方方的過去瞅他們剛才卸下來的那堆爛木頭了。
但當看到了這堆爛木頭上新鮮的斧子痕跡,她可算是知道為啥好好的傢俱都碎成了這個樣式兒的了,估計他們是在找傢俱裡頭是不是藏著什麼值錢的東西呢。
蘇穎仔細的翻了翻,卻發現這堆木頭好像確實是要比剛才她扒拉的那堆大塊兒一些,看來有好些人也會像她這樣來廢品回收站淘貨,但今天,她算是趕上掃蕩這堆爛傢俱的
於是劉大栓輕輕的嘆息一口氣,開始認命的搬運道邊兒上的這大堆“爛木頭”。
蘇諭已經上車佔地兒去了,東西太多,他要先佔領睡覺最舒適的地盤兒。
蘇穎在車下頭跟著劉大栓一起搬“爛木頭”,雖然她也沒啥力氣吧,但是好歹能撿撿小塊兒的木頭啥的零碎兒。
但蘇穎一邊兒搬一邊兒悄咪咪的觀察劉大栓的表情。
她上輩子後來聽過一個傳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好像就是說有些農場會給牛牛們聽音樂,然後牛牛身上的肉就會長出了五線譜兒的那種感覺,吃起來特別的香。
雖然蘇穎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兒扯淡,她也沒嘗過五線譜兒牛牛的味道,但蘇老太太從中看出來了一個很有道理的問題——
那就是薅羊毛物件的心情是很重要的,這關係到她未來還能不能從這人身上薅到更多的羊毛,以及薅到羊毛質量的好壞。
於是蘇穎說:“唉大栓叔兒你家今年買廢報紙了不?”
劉大栓悶悶的道:“還沒呢。”
他家雖然也住在公社,但到底還是平房,牆面兒都是土的,要想平時不往被子上和炕上掉土渣兒,也還是得拿廢報紙糊一糊的。
而且因為他老是上各個縣的跑去,所以往年這事兒都是他給家裡踅摸的,但是今年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