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刻意模仿竇驚瀾的口吻,壓低聲音說:「寶寶,起來,喝你醒酒茶了。」
江汜被這個稱呼叫得閉著眼睛皺眉,慢騰騰地說:「叫誰寶寶呢……那麼大個人了你就……不害臊?」
同事問:「你家裡那位不就這麼叫嗎?」
江汜翻了個身。
同事晃晃他。
江汜嫌煩,把他拍開,酒氣依然上頭:「摸什麼摸,你一個alpha來摸我?」
同事故意套話:「問你問題你得回答,為什麼你那位能叫我不能叫?」
秘書看著這兩個小孩子般的對話,默默站在一旁。
江汜嘟囔了很久,才嘟囔出一句。
「就他能這麼叫。」
可惜這時候同事也抱著另一個靠枕,歪在一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秘書認命地嘆了口氣,準備先把這位症狀輕的駕出去,剛把人扶起來,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三下,很輕很標準。
「請進。」
擰門進來的人帶著外面春夜的冷意走進來,穿一身挺括的杏色風衣,一眼看到沙發上躺著的江汜。
包廂裡除了秘書同事和江汜,沒有別人了。
「我是竇驚瀾,我來接他回家,麻煩了,您先走吧。」
秘書受寵若驚地點點頭,還記得本職工作:「您好,我們江總就交給您了,醒酒茶他沒喝,剛才就不太舒服,到家可能吐,您關照著點。」
男人笑了一下,好像助理說了句笑話。
他走過去,那股淡淡的排斥感刺得同事有點要醒,秘書連忙把人扶出去了。
竇驚瀾把江汜抱到副駕,開車回家。
路上,霓虹燈在他臉上投下快速掠過的斑斕光影。
他身旁的人安安靜靜,吐息都帶著酒味,卻和自己的資訊素味道不太一樣。
那酒味遠沒有江汜的資訊素那樣清爽。
這幾天有點忙。
他從竇米那知道那天江汜沒能簽字,養好身體從醫院回來就想提,結果家裡空無一人,開啟手機才想起來江汜給他發過資訊。
可自己被醫院的檔案和手術患者忙的焦頭爛額,忘了。
明明在置頂的。
竇驚瀾在一屋冷沉裡給了自己一下。
其實戒指去年年前就訂好了,但因為那位老工匠太過吹毛求疵,重新設計兩次,很晚才踩著工期底線確定下來。
目前還在製作,前些天老人剛發郵件來,說馬上做好,寄過去會發國際快遞單號。
等紅燈的時候,醉鬼被後面的喇叭聲音吵醒,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地問:「你誰啊……」
竇驚瀾偏頭看到他紅潤的臉頰,突然很想逗逗他:「我是送你回家的司機。」
「竇驚瀾呢?」
「不知道,可能太生氣了。」
太生自己氣了。
醉鬼一邊禿嚕話,一邊流眼淚,中途還翻了個身變成側躺著。
所以眼淚從一側眼角掉出來,越過鼻骨流向另一側,晶亮亮的。
江汜誤會,醉著反駁道:「他生氣個屁啊,我沒生氣就不錯了,我都快想死他了……還不回來……整天在外面跑什麼跑……」
他也想你。竇驚瀾想。
紅燈轉綠。
江汜依然在說:「哪有這麼忙的人……當初為什麼非要從機械自動化轉學醫啊……如果時間能倒流,我死也不讓他改專業……現在又累死自己又累死我……」
竇驚瀾聽他說話,一個字也不反駁。
「我好暈……他怎麼還不來接我……」
江汜接著說:「太煩了……我好想和他結婚……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