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皺著眉拍了一下桌子,眼睛裡迅速升上水汽:「誰問你這個……!」
連碰到陳墨時,他語氣也是很平靜的,沒有現在這樣,委屈又難忍,像是憋了什麼事,說也沒辦法說。
竇驚瀾放下了筷子:「那你在問什麼?」
「問你怎麼偏要餵我。」
竇驚瀾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好像明白江汜這幾天在躲什麼了。
竇驚瀾放下了筷子。
他引誘一樣的語氣讓江汜覺得危險。
「你這幾天都不高興,是嗎?」
江汜悶悶地垂頭:「是啊。」
又不說話了。
竇驚瀾繼續問:「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你怎麼了。」
江汜自然而然地嘴巴順著大腦:「最不能告訴的人就是你了……」
竇驚瀾輕輕地問:「為什麼?」
江汜向後一仰,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消極抵抗。
他們放打包的菜用了個摺疊桌,放在床上,所以江汜往後一躺就是床,酒店還是雙人床,但是一個醉了,一個並不在意,所以沒人抗議。
竇驚瀾收起吃的,把桌板放在衣櫃邊,返回床邊看這隻熟睡的懶鬼。
江汜的襯衫有點皺了,從牛仔褲褲腰裡向上堆疊成褶,露出一小截象牙白的面板。
竇驚瀾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了上去。
江汜閉著眼睛小小地蹙眉:「豆包,別摸我,你手好燙。」
竇驚瀾張口想說一個字,結果喉嚨燒了一下似的,驚人的啞,清了一下喉嚨才說:「別動,把衣服脫了。」
江汜下意識拽了拽自己的衣領,眼睛依然沒睜開,一直在笑:「為什麼脫我衣服?」
「你得換睡衣睡覺。」竇驚瀾矮身去解他的襯衫扣,膝蓋跪在他身側。
江汜閉著眼睛,突然皺了皺眉,一副苦瓜臉:「你怎麼脫我衣服都不摸我的?」
竇驚瀾這下是真的笑了:「你不是說我手燙嗎?怎麼還變卦。」
江汜一臉糾結:「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你手剛才燙得我想躲……」
果然,即使醉酒,江汜的第六感也非常敏銳。
竇驚瀾撐在他兩旁的動作停頓了一秒,把他襯衫解開,手落在他下頜,剋制而緩慢地蹭動。
「你要我摸哪裡,告訴我。」
他第一次發現,喉結也可以很脆弱,現在就這樣毫不設防地躺在這裡,想要掌控對方的念頭像是野火遇風,飛快地燒著。
江汜蜷起身體笑:「好癢,還是算了……」
他腿隨著動作收起,整個側過去。
竇驚瀾收回手,去拆江汜的皮帶。
江汜維持著蜷著的樣子,一隻手臂墊著腦袋,發出輕微的鼾聲,被竇驚瀾推醒:「去刷牙再睡。」
江汜揉著眼睛,清醒了點:「……嗯。」
他站起來,沒骨頭似的晃了一下,竇驚瀾在旁邊看著,伸手扶了他一下:「能站穩嗎?」
江汜背部被他手撐著,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樂了:「什麼時候把我衣服都扒了,豆包,咱倆進展挺快啊?」
他一清醒,那點隨意灑脫的味道就來了。竇驚瀾順著他說:「嗯,已經快到你栽過來讓我摸了。」
他說的是事實,江汜卻把這當成了個笑話。
江汜搖搖頭笑:「我……我牙膏在哪。」
他蹲在地上,對著自己開啟的行李箱翻了半天,裡面一片凌亂,看得出是著急把所有東西向裡塞,沒收拾。
竇驚瀾過來,在他翻了好幾遍一無所獲的地方拿出一管牙膏。
江汜又開始迷糊,酒勁兒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