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怦然心動,時常可靠沉穩。
我喜歡他。
我喜歡他……
我喜歡他啊……
可為什麼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為什麼不多等他一會兒……
你到底在哪裡?
江汜常去的郵局旁有一家紀念品店,東西很多,大多數都不貴。
江汜偶爾去逛,和店主大叔也算熟悉,今天發現要關店了,進去順便問了一嘴。
大叔說陪自己兒子備戰高考,暫時關店,今天江汜應該是最後一個客人了,這裡的東西可以隨便挑。
他說話很風趣,讓江汜難得的情緒很好,進去挑了一個平時絕對不會買的櫻花火漆印章,還有彩蠟。
江汜付錢的時候,老闆順嘴問:「送女朋友的?」
江汜笑得很開心:「不是,送男朋友的。」
老闆愣了愣,又笑了一下,說:「看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總愛大驚小怪的,祝福,祝福。」
江汜:「叔,不瞞你說,您還是第一個祝福我們的。」
老闆來了興趣:「這什麼意思,合著別人都不想你倆好呢?感情有問題了啊?來,跟叔說說,說不定能幫你出謀劃策呢。」
江汜等他找零,說:「總躲著我……嗯,簡單來說就是他不想見我。」
老闆:「因為什麼事兒躲著你啊?」
江汜:「我要是知道早就去道歉了,就是不知道才迷糊呢,真的怎麼都不跟我聯絡,晾我好幾天了。」
何止好幾天。
老闆:「找不到人?」
江汜又說:「異地,他想躲我我找不到。」
他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那隻能是異地。
竇驚瀾可能早就不在汕城了。
老闆:「不然我給你出個招,這樣,實在不行咱試試報警?就說失蹤了,讓派出所去查。」
江汜:「我試過了,找不到。」
而且為了不讓江沚察覺,他只有出省旅遊的時候在外面報過一次警,竇驚瀾離開剛好滿兩年的時候去的,後續的跟進和調查從隔壁省公安廳轉到汕城這邊。
江汜那時候一度認為要找到人了。
可最後發現完全沒有音訊。
沒想到你看起來挺開朗,實際上為了找物件連報警都試過了。
江汜被老闆眼裡的這句大字逗樂:「不給您出難題,您還是留著腦子幫自己兒子吧,我走了,再見,祝他高考順利。」
老闆在後面喊:「嘿,你也是啊,臭小子,當我不知道呢?!高三了還到處跑!」
江汜揮了揮手,留給他一個背影,帶著那個印章和彩蠟回了家。
自從竇驚瀾走之後,胡崢那邊徹底垮臺,他法律意義上的爸爸沒有了,至於感情上的爸爸……從未有過。
今天這個老闆讓他覺得寬慰。
江汜手裡拿著那盒彩蠟仍在發呆,都沒察覺一輛線條流暢的凱迪拉克停在他面前。
直到司機喊他上車,江汜才回神。
他下意識拉開拉鏈,把買來的東西塞進書包裡。
江沚在副駕閉目養神,江汜也十分有眼色,直到到家,都沒人說一個字。
可能是忙實驗忙完終於想起他,也可能是很久沒陪要來履行義務,可又什麼都不說,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竇驚瀾去哪了,他又不能問。
江汜因為這個暗自和江沚生氣了很久。
這氣已經氣了好幾年,一定意義上有點像積怨,符合大人嘴裡「晚來的叛逆」,江沚也這麼認為,她明顯有些受傷。
其實江汜最生氣的還是自己。
這個……什麼都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