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有些氣悶,是嗎?那個被捅得半死、掌握了反轉術式後不顧一切找遍整個盤星教據點、試圖找他決戰的小鬼是誰?
不就是五條悟嗎?
五條悟當時可沒管在薨星宮前半死不活的夏油傑和生死未卜的黑井,而是high到不行地去找伏黑甚爾報仇了。
甚爾冷嘲道:「你敢說你們今天沒動手嗎?」
瑛紀卡了一下,他想到跳下懸崖時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後知後覺地心虛起來:「動手了,這個、不只是他的問題,我打得也挺開心的。」
伏黑甚爾似笑非笑:「哦,打得還挺開心?看樣子你變強了,都能和六眼五五開了」
瑛紀忙不迭搖頭:「不不不,我打不過他。」
他總算明白自家弟弟為什麼生氣了,瑛紀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抱歉,讓你擔心了。」
伏黑甚爾的臉色好了一點:「你們怎麼打的?」
瑛紀詳細向弟弟描述了自己和五條悟戰鬥的各種細節,包括五條悟打出的蒼和失敗的赫,以及六眼對瑛紀的解析、最後的瞬移等等。
瑛紀言談間全是讚美之詞:「他會在戰鬥中飛速成長,戰鬥能催化他不斷向前,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伏黑甚爾聽後更氣了。
是啊,這可惡的小鬼還能在必死前的幾秒領悟反轉術式!
不過五條悟這個小鬼的問題先押後。
伏黑甚爾黑著臉問:「聽你描述,你今天只帶了輔助咒具?」
瑛紀唔了一聲:「學校舉行春祭,我總不能帶著太刀在校園裡亂轉吧?」
伏黑甚爾質疑道:「你不是有夜蛾正道給的、能用咒骸變成咒具的匕首嗎?」
瑛紀:「那會被六眼看穿的,我不想給夜蛾老師惹麻煩。」
伏黑甚爾的火氣又上來了:「所以你提前猜到五條悟會來?那你還什麼咒具都沒帶?你到底哪來的底氣,五條悟不會打死你?」
「還是說你有把握在他的強力追擊下全身而退?依靠讀檔?那是不是我下次來時,你就變成十歲寶寶了?」
如果五條悟全力出手,瑛紀的速度、耐力和體力不佔優勢,根本沒有勝算,只能依靠讀檔硬扛著跑路。
甚爾瞪瑛紀:「你還將五條悟放肩膀上,離脖子那麼近,找死嗎?你抱他還不如抱我呢!」
再說了,他都沒和兄弟玩過這種舉高高抱起來的遊戲!
瑛紀雖然被罵了,但心情卻好了起來。
他認真對甚爾說:「因為我有底氣在真正死亡的那一瞬間將他也帶走。」
人死後意識消失,但瑛紀不同。
他曾是神器,神器本就是遊蕩在人世間的素魂而成,瑛紀身上還有神的祝福,他完全可以在魂魄力量消散前,拿回全部神器時代的實力,直接送五條悟上路。
甚爾聽後卻面色難看極了,他氣得恨不得將面前的盤子扣在瑛紀腦袋上。
「你要是這麼想,不如我先去幹掉五條悟!」
「啊?」瑛紀不知所措地看著甚爾。
甚爾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樣靠在座椅後面,他抬手捂臉,身上縈繞著深深的倦怠和疲憊。
「……瑛紀,被丟下的人是很痛苦的。」
曾擁有過新生、轉頭卻又被丟下的滋味太可怕了,那是一種永遠無法掙脫宿命、怎麼都不能活過來的絕望。
甚爾被稱為天與暴君,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可他無法拯救任何人,更別說他自己了。
如果說當初妻子重病而死,生老病死是甚爾無法阻擋的,那瑛紀這種自己作死的行為,就讓甚爾心梗甚至想砍人了。
這種濃烈的憤怒無關信賴和實力,哪怕瑛紀能懟天懟地了,甚爾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