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價錢啊……”眼鏡拖長了聲音,想了想道,“你這張照片吧,角度是不錯,如果早點拿給我,絕對能賣個好價錢。但可惜我都拍完了你才拿出來,關於季馳和他助理的照片我已經有很多了,說實話不缺你這一張……這樣吧,拿到錢之後我分你兩成怎麼樣?”
“我怎麼信你?”江岌看他一眼,“你說你拍到了很多張季馳和他助理的照片,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壓價的手段?”
“我還能騙你不成?”眼鏡“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有意避著江岌觸碰了幾下螢幕,然後在江岌面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了手機,“怎麼樣,沒騙你吧?確實角度沒你的那張好,這個季馳太謹慎了一點,不然我也不可能給你兩成的價。”
江岌將喝空了杯子放到桌上,神情看上去不置可否。
眼鏡繼續道:“要是你不放心,收到照片後我立刻打十萬定金給你。”
江岌的手指輕輕敲在桌上,似在思索。這時,兜裡的手機振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站起身:“我考慮考慮吧。”
“對,好好考慮一下,我保證這個價錢不會虧了你,我們也算是朋友……”
還沒等眼鏡把話說完,江岌已經抬步走到酒吧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電話是鍾揚打來的,江岌接通了,鍾揚在那邊神神秘秘:“我剛剛在跟午夜溫度的吉他手喝酒,你猜套出了什麼話?”
鍾揚一向有社交牛逼症,號稱沒有自己套不出的話,江岌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
紅麓酒吧的二樓原本是一家檯球廳,但因為生意慘淡,一個多月前老闆一聲不吭地欠下房租溜了。
江岌記得黃鶯之前上樓看過幾次,似乎在猶豫到底是要將二樓擴建為酒吧的地盤,還是裝修之後繼續以檯球廳運作下去。
江岌走上二樓,看見江北正坐在臺球桌上,正一邊捧著蛋糕吃一邊看電視,離地半米的兩隻腳晃晃悠悠,看上去比之前蔫蔫的狀態精神了不少。
在他經過江北時,江北吃得唇周沾了一圈白色奶油,她看向江岌:“下午有個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酒吧門口轉悠,沒見過的,是不是找你?”
江岌沒搭理她,一路走到二樓最東頭,在看到茶几上的另一個蛋糕時,他的腳步頓住,盯著那蛋糕看了幾秒。
那是鍾揚和彭可詩買的蛋糕,“19歲生日快樂”幾個字已經跟周圍的奶油融化得不分你我,徹底看不清了。
在蛋糕旁邊的桌面上,扣著一個尺寸與它並不相符的塑膠蓋子,蓋子上還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江岌走近了,彎腰拿起了那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信紙。
迅速地瀏覽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他回身看向江北:“你手裡的蛋糕哪來的?”
“放在茶几上的,”江北看著電視,又挖了一大勺放入口中,含混不清道,“你為什麼會收到兩個蛋糕?”
她一口蛋糕還沒來得及嚥下去,江岌朝她走了過來,劈手奪過她捧著的那個蛋糕,一語不發地抬手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連帶著手裡的那封信,用手掌捏成一團也一併扔了進去。
江北瞪著他,江岌無視她的目光,拎起垃圾桶遞給她:“去把垃圾倒了。”
江北什麼也沒說,抬手抹乾淨嘴角的奶油,從檯球桌上跳下來,接過垃圾桶朝門口走。
二樓門口放著一個潔白的、繫著緞帶的盒子,路過時江北好奇地看了一眼,把垃圾桶放到一邊,然後彎下腰拆開緞帶。
江岌倚靠著檯球桌正看手機,忽然聽到門口慌亂的腳步聲中夾雜著江北的一聲驚呼。
他直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扶住步步後退的江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