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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將那件外套掛到旁邊的衣架上,走出了換衣間。
外面正聊到興頭上的三個人沒想到換衣間裡還有人,見江岌忽然走出來,皆是一愣,同時噤了聲。
江岌一言不發,朝剛剛嘴最髒的貝斯手屈磊走過去。
沒等那屈磊反應過來,他一把揪住屈磊的領口,將他抵到身後的牆上重重一撞,抬起膝蓋頂到他的腹部,屈磊刁在嘴裡的煙掉了下來,表情扭曲地躬起了身。
身後的主唱和吉他手都被江岌這一言不發上來就乾的打法搞得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江岌已經提著屈磊的領口,將他拽離身後的牆面,抬起腿,朝他身前重重踹了一下,將他一腳踹在了地上。屈磊捂住腹部被踹的位置,試圖坐起來,疼得直抽氣。
主唱和吉他手對視一眼,主唱走過去,一隻手按在江岌的肩膀上:“哥們。”在江岌轉過身的同時,他捏著拳頭朝江岌掄了過去。
江岌頭一偏躲了過去,拽住他那隻按著自己肩膀的手,將他朝自己的身體拉了一下,捏起拳頭照著他的臉便一拳砸了過去。與此同時,吉他手拿起自己的吉他,正打算鑽個空子朝江岌掄過去,身旁的門卻被推開了——他一回頭,看見來的人是鍾揚。
鍾揚是被陳嘉叫來換衣間找江岌的,他一推門,跟那吉他手面面相覷了一秒,先是被屋內的混戰驚了一下,隨後迅速反應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朝那吉他手撲了過去:“——我操你大爺的!”
等到錄製間的人被隔壁的動靜驚動,過來拉架時,化妝間裡已經一片狼藉。
陳嘉被人叫過來,一推門被眼前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愣了幾秒才道:“我的天,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見沒人說話,她走進屋子裡:“其他人先回錄製間,別擠在化妝室了!”
把無關的人都打發走了,只剩下打架的幾人,陳嘉開始左右打量兩方的戰況。城市坍塌三個人中,貝斯手蜷縮在地上,主唱糊了一臉鼻血相當狼狽,吉他手捂著臉齜牙咧嘴,反觀糙面雲這邊,江岌臉側輕微擦傷,鍾揚眼下和嘴角泛著青,雖然也受了傷,但傷況看上去遠沒對面那麼嚴重。
她迅速做出了處理方案,讓工作人員進來帶城市坍塌處理傷勢,把糙面雲留了下來。
貝斯手被人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朝門外走一邊扭頭咬牙切齒道:“江岌,一會兒記得應戰,誰慫誰他媽孫子。”
“應什麼戰!”陳嘉呵斥道,“趕緊走!”
門關上,走廊傳來貝斯手囂張的罵聲:“都聽好了啊,糙面雲我們選定了,一會兒誰也別跟我們搶。操,幹不死你們!”
看著城市坍塌的三個人被拉出化妝間,陳嘉回過頭看著面前兩個人。
“為什麼打架?”因為領略過江岌軟硬不吃的態度,陳嘉把目光投向了更配合的鐘揚臉上。
鍾揚抬手撓了撓頭髮,無辜道:“我不知道啊。”
陳嘉一陣無語:“我是讓你來叫人的,你不知道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一來他們就已經在打了,我當然要幫我們樂隊啊。”鍾揚理直氣壯。
陳嘉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會拉架嗎!”
“嘉姐,你是不知道,城市坍塌那波人連吉他都掄上了,我要不幫忙,江岌不得被打出個好歹來,咱們這節目就錄不下去了啊。”鍾揚有鼻子有眼地辯解道,“這打架就打架,起碼得知道個輕重吧。”
陳嘉一時無言,說實話,她對這兩支樂隊印象都不佳。打一開始,城市坍塌就仗著自己跟節目組簽了約,執意要求撤鼓盾,差點擾亂了節目的正常錄製。至於糙面雲,幾場錄製下來幾乎沒一次是讓她省心的,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所以現在到底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