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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岌抬眼瞥向秦青卓,面色不善。
秦青卓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心道讓人吃癟這事兒還真挺有意思。
從醫院出來,夜風一吹,剛剛在診室裡和樂融融的虛假氣氛一吹就散。
“上車吧,”秦青卓拉開車門,“我請你們吃頓飯。”
“不用了,”江岌道,“我帶她打車回。”
“江岌,是不是我說任何話你的
站在酒吧外面,秦青卓慍怒未平,自己怎麼會忽然善心氾濫,妄圖幫一個小混混還清債務?
可笑的是,這小混混根本不領情……早在收到那張照片和威脅的一刻,自己就應該看清他的嘴臉,交給周頌去處理這件事,到底是為什麼一路心軟走到了這一步?
手指被燙了一下,秦青卓低頭看過去,剛剛從江岌指間奪過的半截煙已經燃到了盡頭,長長一節菸灰掉落到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秦青卓走到垃圾桶旁,用力捻滅了那支菸,丟掉了菸蒂。
他走到自己的車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上了車,秦青卓有些疲憊地靠上後座:“回家。”
車子一路疾馳,握在手裡的手機振了起來,應該是季馳發來的訊息。
秦青卓閉著眼睛沒看訊息,他打算等一會兒到了家,給季馳打個電話,跟周頌一起商量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車子停到獨棟別墅前,秦青卓推門下車,合上車門時給季馳撥去了電話。
“青卓,”季馳很快接起了電話,“錄製結束了?”
“嗯,”秦青卓道,“你今晚沒有夜戲?”
“今天夜戲沒排我的,怎麼樣,節目錄制還順利嗎?”
“還好,”走上別墅前的臺階,秦青卓抬手刷了指紋,“沒出什麼岔子,但也不算特別順利吧。”
“是因為那個樂手?”季馳問,“你選他了嗎?”
“沒有,”推開門,客廳的頂燈應聲而亮,秦青卓在玄關換鞋, “我還是沒能過自己這關。”
電話那頭季馳沉默了幾秒:“那張照片……”
“我今晚跟他聊過了。”秦青卓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正打算跟季馳說讓周頌介入這件事,門鈴響了起來,“我先去開門,這事一會兒跟你細說。”
那頭季馳應了一聲,秦青卓將手機放到茶几,朝大門走過去。
電子屏上顯示司機站在外面,秦青卓推開門,司機遞來了兩張紙:“秦先生,您有東西落在了副駕駛,怕您有用,我就送過來了。”
秦青卓接過司機遞來的白紙,那是之前在江岌門前他拾起來的那兩張樂譜,原本打算去過醫院後再還給江岌,但後來忘了這事。
“謝謝你了。”合上門,秦青卓翻了翻那兩張樂譜。
樂譜上有多處反覆劃掉、刪改和補充的痕跡,看得出來,這是一份被認真對待的作品。
音符下方對應著歌詞,字跡修長,略微有些潦草,但字型挺好看,也不難辨認。
原本只是隨意掃了幾眼那兩張樂譜,但朝茶几走過去的那幾步路,秦青卓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認真。最終他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視線隨那些音符和歌詞緩緩下移——
“ 凌晨兩點站在這條老街
看面前燈火漸次熄滅
我踏上長夜
赴一場沒有時間地點的約
十七層高樓寒風獵獵
漫長黑夜好似沒有邊界
你向下一躍
做出這一生最堅決告別
那簌簌搖動的樹葉
是否知道冷風貫穿身體的感覺
那躲在雲層後的日月
是否曾記得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