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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門關上的時候,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一個狠狠的巴掌,就打碎了她所有僅存的力氣。
☆、21 審判開始
持續不斷的拳打腳踢,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青紫的痕跡,吳瑤無力的護住自己的腦袋,費力的喘息著。
這樣的待遇,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了,吳利先喝醉了或者生氣的時候,最喜歡在她的身上發洩,諸如此類的暴力相向,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只是這一次,又與平時有些不同。吳瑤很虛弱,四肢發軟沒有力氣,神智也是模糊的,連微微挪動身子躲避拳腳都做不到,只能被動的承受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切。而吳利先,也似乎比往常更加粗暴,手腳並用,完全沒有顧忌,弄得吳瑤更加痛苦。
大概是在樓下,也聽到了那幫大媽們的議論了吧……覺得自己丟了顏面,所以才會加倍憤怒,所以才會全盤發洩在自己不起眼的女兒身上……
吳瑤蜷縮起來,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抵上了冰涼的牆壁,那感覺很清晰很鮮明,刺得骨頭縫裡都微微泛起寒氣。但是吳瑤卻輕輕吐息,鬆了口氣,至少減少了一半的痛楚,她放棄了逃跑的心思,因為雙手雙腳都已經變得僵硬了,一點都不聽使喚。
就這樣吧,等到男人累了,這一次就熬過去了。
就像以前那麼多次一樣,撐下去,也就過去了。
然而,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有所不同。
可惜,當吳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寒冷就像吐著毒信子的小蛇,一點一點的糾纏上她的四肢百骸,甚至是更深更刁鑽的,向著她的內臟,她的血液,和她的靈魂鑽去,一點都不留情面。眼前出現了一陣陣的重影和幻覺,身體內部的疼痛已經轉化為麻木,神經好像斷裂了,大腦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神智飄飛出來,懸浮在半空,靜靜地圍觀著這一場施虐。是不是,真的到時間了?是不是,這一次,我終於要死掉了?
其實,死掉挺好的,不用再聽見那些可惡的誹謗,不用再面對那些醜惡的面孔,也不用再過這過街老鼠一樣的生活,只是……
憑什麼呢?憑什麼我就要像這樣,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被這樣一個醜陋的,嗜酒嗜賭的可惡的男人,活生生的打死在這個陰暗逼仄的小房子裡呢?
吳瑤漂浮在半空中,這時她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地面上那個中年發福,臉龐浮腫的邋遢男人,當她站得這麼高的時候,才猛地察覺到了男人的矮小和脆弱,傷害比自己弱小的人,這是懦夫永恆的樂趣,而吳利先,她的父親,就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本來應該是這個世界最親密的兩個人,可是他們卻沒有最親密的關係,和最親密的感情。
你為什麼不能保護她,幫助我,聽我解釋,安慰我,關懷我,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呢?為什麼要聽那些陌生人的風言風語,為什麼要對我拳打腳踢,為什麼要把我當做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死物,毫不留情的任意肆虐呢?
這麼多這麼多的問題,曾經在她的心裡和嘴邊徘徊了無數遍,她一次次的想要質問,卻又一次次的在拳頭和巴掌中咽回肚子裡。那些東西留的久了,就慢慢地腐朽了,慢慢地枯萎了,她曾經保有過得期冀和渴盼,她曾經飛蛾撲火般嚮往著的親情和關懷,在此時此刻,真的著了火,冒了煙,然後就真的如同飛蛾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殆盡了,只剩下一抹醜陋的灰燼,風都不必費力吹拂,就已經悄悄地消解了。
“他沒有資格傷害你的,不是嗎?”眸子裡最後一抹光芒消失的時候,荒蕪的空洞佔據了她的瞳孔,就在這時,低沉的好聽的男音悄然響起,滿是蠱惑的迷人和磁性。
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