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現在的情況無非分為兩種。一是吳瑤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的話,那這些過於真實的死亡畫面,就更像是一種惡毒的詛咒,而唐糖的事情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或者是背後有人操縱,故意誤導了唐糖。或者,第二種可能,吳瑤的確已經死了,那麼事情就更古怪了——她的屍體去了哪裡?監視器裡的記錄是怎麼回事?那張吳瑤被人用刀刺死的畫又該怎麼解釋?
莫川思來想去,卻總是沒有頭緒。他下意識的想要詢問白蘇瑾的想法,一扭頭,卻撞上了男人陰沉暴躁的神色,和眼睛裡若隱若現的血色,捏著那張薄薄白紙的指骨緊鎖,隱隱壓迫出了發白的關節。
“蘇瑾……你怎麼了?”白蘇瑾的狀態有些奇怪,和剛才溫柔的模樣截然不同,像是受到了什麼不好的刺激,身上微微洩露出沉凝的煞氣,這讓莫川脫口而出的詢問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白蘇瑾突然抬起頭,暗紅色的眸子裡閃動著茫然,他細細的看了莫川一會兒,像是終於認出了他來一樣,身上暴戾的氣息漸漸褪去,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輕輕向後靠在了座椅後背上。男人閉了閉眼,臉上浮現出疲憊,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我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白蘇瑾的樣子的確很疲憊,莫川不忍心再追問,只得壓下心底的不安,試著轉移話題,“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什麼?”
“這個啊……”白蘇瑾展開手裡那張摺疊著的白紙,這次不再是畫了,而是一段手寫的工整的文字。
烏鴉小姐,我心愛的烏鴉小姐。
如果我擁有能撕破蒼穹的羽翼就好了。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帶你高飛,飛到海枯石爛的盡頭。
可惜我沒有。
我只擁有一根輕飄飄的,黑漆漆的羽毛。
“這是什麼意思?”莫川湊過去看著那段秀氣整齊的文字,看得出來寫的人很用心,字字對齊,紙面上也是乾淨整潔,一點髒汙都沒有。
“感覺上……像是一首情詩。”白蘇瑾摸摸下巴,最後下了定論。
“……真的假的,為什麼要寄一首情詩給我!”莫川炸毛。
“笨啊,又不是寫給你的,激動什麼。”白蘇瑾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俊臉上浮起的笑意成功沖淡了那抹隱約的暴躁和疲憊,顯得他整個人都明朗了許多。
真好,就這樣一直笑著吧……
莫川摸著腦袋,看著白蘇瑾淺淺的笑容,心裡是一片安寧。
莫川的車開的比平時要更慢一些,所以當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鐘了,兩人草草在家裡找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兩人都很累了,輪流洗了個澡,就相擁著躺到床上,沉沉睡去了。
不出意外的,莫川又一次做了那個夢。
眼前又出現了空蕩蕩的街道,十字路口寂靜的毫無聲息,周圍彷彿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霾,讓視線所及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模糊。眼前的這個場景對於莫川來說已經不算陌生了,好幾天了,他一旦睡著,就會看到這些熟悉的斑駁的人行橫道,還有路邊陳舊的破敗的地磚。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這是夢境,但是他卻無法醒來。
他在等著一個人,一個瘦弱矮小的,看不清楚面目的孩子。只要那個孩子出現,他就離甦醒不遠了。
站著等有些累,莫川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亂走,席地坐下了。在這之前的好幾個夜裡,他差不多已經完全探索了這個古怪的地方。這裡就是普普通通的城市的一隅,有低矮的小店鋪,彎彎曲曲的拐角,還有道路兩旁的高高的行道樹,這些都沒有什麼特別,反而還有些過於老舊了,店鋪窗戶上貼著的“福”字剝離出深深淺淺的縫隙,拐角處黃色的道路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