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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發現,那位裴公子同謝大夫長得很像,不是那種長的像,是氣質上很像,當然裴公子的氣質好像更疏冷內斂一點。”
“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一開始我就感覺像,但我又說不上來。”
往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與其說他們兩人之間的氣質相似,倒不如說謝玄衣更像是以前的他。
宛宛類卿,類的是昔日的他。
一時之間裴珩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許,當初的小姑娘也曾喜歡過他的,是嗎?
今夜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宋嘉榮,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迴盪的都是師兄的那句話。
飯菜是他讓人準備的,她那時於情於理都應該要向他道一聲謝才對。
但她沒有,非但沒有還把他的好當成理所當然的無視。
不知不覺中,心懷愧疚的宋嘉榮走到了裴珩暫時落腳的帳篷外,伸手想要掀開門簾,手伸到一半又蜷縮著縮回來,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簾。
她來這裡有什麼用,他又不是大夫,他該做的都做了,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不只把廬州有名望的大夫都請來臨時搭建的疫藥房研究藥方,還開闢出兩個屋子用做放置藥材,另立了醫書房。
“榮兒,你是來找我的嗎。”裴珩見到她的瞬間,彷彿從夢中驚醒,見到窗外的落日晚霞,目光貪婪的不願從她身上移開,剋制著想要跑過去,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的衝動。
宋嘉榮正要離開,卻對上從外面回來,流淌著清冷月光的裴珩。
“沒有,我只是睡不著,正好路過而已。”宋嘉榮垂下長睫,避開他那雙亮得過於驚人的眼睛,“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早上還要去疫藥房幫忙。”
裴珩有心想要留她說幾句話,哪怕只是兩個人單獨的在一起,什麼都不說話,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偷來的恩賜。
“榮兒。”
宋嘉榮停下腳步,並未轉身,語氣生硬,“公子還有什麼話。”
裴珩上前一步,解下披著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夜裡有些涼,出來的時候記得多穿一件。”
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句,他想說的有很多。
想要說讓你不要太累了,就算你在心繫疫情也不要忙得疏忽了自己的身體,更不要忙得連飯都忘了吃。
想要問你是否對你師兄有好感。
又想問你,是否喜歡過他,想要問的太多,反倒顯得次要,也怕她不願聽他的絮絮叨叨,他那卑劣的想法。
裴珩為她披上衣服,注意到她的髮間不在戴著他送的簪子,而是一支在普通不過的木簪。
嗓子眼忽然像滾過一顆明炭,啞得厲害,“是,不喜歡嗎。”
“簪子是你送的。”宋嘉榮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他沒有回答,即是預設。
“它太貴重了,我一個大夫也不適合戴那麼華麗的簪子,你應該把它送給你喜歡的姑娘,而不是我。”宋嘉榮取出袖帶裡的小布包,開啟用帕子包著的一根簪子。
月光籠罩下的簪子流光溢彩,看著比白日更美上十分。
簪子是他什麼時候送給自己的?宋嘉榮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她還簪子,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他在有任何牽扯。
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的是她,可是遇到疑惑不解來尋求解惑的也是她。
這一刻的宋嘉榮羞憤又難堪,也像極了她話本里最厭惡的,又當又立的迂腐酸臭書生。
“送你的就是你的,你可以把它送人,丟棄,買賣都隨你的意,我是不會再收回來的,還有,我也沒有喜歡的姑娘。”心臟抽疼的裴珩悽慘一笑。
一支簪子她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