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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筆的宋嘉榮無奈道:“你想和我表達什麼。”
難道打擾她記載病情,只是為了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顧槿安倏然紅了耳根,握拳置於唇邊輕咳一聲,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她,“我的意思是,人生短短几十載,在人海中相遇到本就屬於緣分。”
“所以?”此時宋嘉榮的額頭都快要掛滿黑線。
捏著中上籤的顧槿安一想到自個兒等下要說的話,舌頭莫名乾燥起來,一張臉也漲得通紅,“自,自然是………”
“宋大夫,我今兒感覺身子不爽利,麻煩你來幫我看一下。”有人掀開簾子進來,直接打斷了顧槿安醞釀好的情緒。
“嗯,麻煩你說一下具體症狀。”
……
小桂子昨個兒吃的是王記的臊子面,今日來的是顧槿安說的吉安樓,點的仍是臊子面。
臊子面的配方雖都相差無幾,但裡面細微的差別仍能體現出各家的不同。
小桂子雖然不懂得吃,也能吃得出來今天的臊子面沒有昨天的好吃,也把藏了一天的話問了出來,“公子,您是怎麼知道,城西的臊子面會比吉安樓的好吃。”
因為吃不了辣,嘴唇染得濃豔紅糜的裴珩只能靠喝水緩解胃部帶來的不適,修長而瘦削的手指握著白瓷杯,一時之間令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瓷白,還是手更勝一籌。
“你可還記得,我們昨日是何時到的酈城。”
小桂子不假思索的回,“午時。”
他說完,立馬琢磨出味來了,民以食為天,想要知道酈城最正宗的臊子面是哪一家,不是要看別人嘴裡的名氣,而是要看民意。
酈城最出名的是臊子面,一到飯點自然得是要看哪家鋪子忙得熱火朝天,就說明他家店的味道肯定不會差到哪裡。
裴珩知道他是明白了,不在多言,等胃部如火燒的熾熱感稍稍退去,便用筷子重新夾起寬面。
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的裴珩在吃完臊子面後,仍是腸胃不適起來,便讓小桂子去買昨日的葛根芩連湯。
小桂子忙不迭的點頭,其實他心裡是很好奇那位倍受推崇的女大夫長什麼樣。
不過主子不好奇,他這個當奴才的也不好私自打聽。
小桂子剛走下二樓,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雨絲,悠悠揚揚得像吹飛的柳絮花。
本以為是個朦朦小雨,誰料中途雨勢漸大,油紙傘都被打斜偏了一角。
小桂子看著漸大的雨幕,咬咬牙準備衝出去時,一個扭頭間,像是遭了雷劈後僵在原地。
風雨呼嘯中,遠處街角的女子穿著新芽色交領襖子,手上撐著一把丁香色竹骨傘,鮮嫩得像破開昏沉無光雨夜的綠枝,投來一抹晨曦。
那張臉,那個人,好像是貴妃娘娘!
“貴,貴妃娘娘。”直到那抹明媚得能召喚春天的嫩綠消失於轉角處,小桂子才誇張的用手託著下巴往前一扣,眼珠子震驚得像是能瞪出來。
剛才那人是娘娘吧,如果不是娘娘本人,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一個人。
可若是真是貴妃娘娘,又怎麼會三年不回來。
旁邊的少女聽到後,翻起白眼冷哼一聲,“什麼娘娘不娘娘的,人家可是我們酈城裡的大夫。”
“像你們這些 再遇
男人高大提拔的身軀襯得她越發嬌小, 宋嘉榮仰起頭,正好能看見男人線條流暢的下頜線,鼻尖上的一顆小痣, 像是白綢上不小心甩落的墨汁。
他還是那麼的好看, 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甚至歲月給他在他過於清冷的氣質上添了一絲溫潤的沉穩內斂。
宋嘉榮想過再次遇到他時,自己會委屈,會憤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