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邸。
東宮屬官們可算抓到周博雅的把柄了,當即喜不自禁。他周博雅不是自詡正派大義?南下荊州還貪戀美色,算什麼正派大義!
本就是錙銖必較的小人,又在周博雅手下受了委屈。這般立即跟嗅到腥味兒的貓,聚在一處琢磨著用這把柄,狠狠刮下周博雅一層皮來。
太子病重不知情,福喜又出府了,這群人根本肆無忌憚。
郭滿還不知有人正想拿她去攻擊周公子,只進了屋便吩咐雙葉準備筆墨紙硯。記憶這種東西說不準的,也許前一刻記得清清楚楚,下一刻就能忘得一乾二淨,她得趕緊記下。
另一邊,周博雅已經趕到了藥廬。
太醫們激動得滿面紅光,此時看到周博雅過來,抖著手就想上前抒發自己的激動之意。周公子卻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疾步往藥廬裡頭走,便詢問太醫院元首鍾兆元具體情況:“病情可穩定了?昨日到如今可有過復發的徵兆?”
如今不敢聲張就是在擔憂這事兒,鍾兆元回答十分保守:“還不能斷定,尚在觀察之中。”
周博雅沉吟片刻,道:“帶我過去瞧瞧。”
病患就安置在藥廬的後院兒廂房。周博雅進去,太醫還特地拿了遮口的面罩。周公子戴上後隨鐘太醫進去。因這時疫傳染力十分強悍,發病又來勢洶洶,不得不小心提防。鍾兆元在觸碰病患之前特地套了天蠶絲的手套,而後再替病患號了脈。
周公子立在一旁,不遠不近地看著。
等了一會兒,廂房靜悄悄的。鐘太醫號了一刻鐘脈,再抬眼看向周博雅時憂喜參半:“好轉是當真在好轉,只是成效太慢,就怕染上的人病太重拖不起。”
興致勃勃而來,聽到這個結論,這驚喜不免大打折扣。不過既然有了突破,往後再改善也容易許多。周博雅安撫了鐘太醫幾句,扭頭便又去了藥廬前院。說來,二十多個太醫聖手們為著此次的突破,已經接連兩個月吃住都窩在這藥廬,此時難得有了這麼大的進展,自然是個個都喜上了眉梢。
周博雅從後院回來,冷不丁就見一群老頭兒眼巴巴看著自己,一幅求讚揚的模樣。
又不是他的閨女,一把年紀還這模樣,委實滲人。
周公子腳下猛地一頓,眼皮子忍不住就要跳。那頭福喜反應極快,已經十分自然地做起了鼓舞士氣之事。他掐著陰陽怪氣的細嗓兒,予以在座之人極高的肯定:“既有了這般大的突破,時疫被攻克也是早晚之事。在座的各位都辛苦了,且再多鑽研機會。等東陵城復活,太子必定予以眾位厚賞!”
說罷,還將視線投向周公子。
周博雅這人天生一股從容自若的說服力,不需多言,只要淡淡地立在那兒便能叫人信服。況且今兒福喜的話一丁點兒不錯,周公子自然點頭表示贊同。藥廬的各位好似受了極大的鼓舞,歇息片刻後,立即投入到鑽研試藥之中。
藥廬這般如火如荼,府裡郭滿的方子騰出來,記在了紙上。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夜裡周博雅回府, 特意去前院沐浴更衣了方才回正屋。
出門在外為了方便自然輕裝簡行,身邊帶的都是小廝護衛。周博雅不喜生人, 孤身一人在外時, 屋裡從不留人伺候, 難免顯得過於冷清。不得不說, 屋裡多個女子就是不同。郭滿跟來, 雖說只帶了雙喜雙葉倆個人, 卻也明顯叫這屋子有人氣多了。
廊下兩盞燈籠映照的廊下明亮,門口沒人守著,四下裡亮堂堂的。
進了屋裡,牆角各處都點上了雁足燈。帷幔垂下來,屋裡屋外都沒看到人。轉一圈又轉出來,周博雅心下奇怪,滿滿這個時候能跑哪兒去?
郭滿在後廚回來的路上被人攔住了。
兩個姑娘家,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