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禮,轉過頭立即與郭滿行禮。
楊嬤嬤可是老祖宗身邊伺候的,最是威嚴體面。
“楊嬤嬤!”琴音錦瑟兩人連忙屈膝。
楊嬤嬤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郭滿身邊。仔細打量了郭滿,見她眼睛十分有神,便又半信半疑地放下心。郭滿確實有些不舒服的,約莫是身上衣裳太厚熱的,或者她曬了太陽中了暑,總之她胸口隱隱在翻湧,想吐。
“小周夫人,老祖宗那邊一直不見您的人影兒都急壞了。沒成想你竟是在這兒呢……”
“嬤嬤見笑,”郭滿羞澀地笑了笑,嗓音糯糯的,口齒卻十分清晰,“妾身這身子骨有些弱,走至半路走不動便去涼亭歇了歇腳,誰知出來就跟丟了隊伍。謝家妾身頭回來,著實不熟,誤打誤撞走到這兒,叫貴府四姑娘給請上來。”
楊嬤嬤連忙道:“那小周夫人可與四姑娘談完了?老祖宗那邊宴席還熱鬧著,這時候過去也不耽擱什麼。”
郭滿也想快些走,這般站著,她真要站不住。
可她剛要準備張口告辭,謝思思卻突然開口說還有些話兒要與郭滿說。楊嬤嬤就忍不住鬧心,這四姑娘什麼時候能懂事兒些!下頭前四姑爺還在等著。她就不信了,四姑娘坐在那邊上還能瞧不見周博雅?
謝思思就是心裡頭不舒坦,她不舒坦,別人就別想舒坦。
楊嬤嬤為難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說開了好,省得四姑娘任性起來叫兩家人都難堪:“四姑娘若是有什麼話儘快說,小周大人還在底下等著。是被小周夫人這事兒給驚動了,特地隨老奴尋來了後院。”未盡之意,長了耳朵的人都聽明白。
謝思思臉色倏地漲紅,不滿楊嬤嬤這般說話。博雅明明是被她的字條引來的,什麼為著尋郭六?郭六算個什麼東西!
楊嬤嬤嘆了口氣,罷了,她下去將前四姑爺請上來吧。於是也不管謝思思樂不樂意,她轉頭便下了樓梯。
謝思思又瞥了眼郭滿,郭滿直裾裙襬下兩條腿都隱隱在顫。誰說她單純不知事兒了?謝思思可是很清楚站著不動累人。把郭滿叫上來,故意不叫她坐下,就端看著郭滿那兩小腿肚不停地顫,心裡十分暢快。
老實說,這種法子是一般大婦用來罰不規矩的妾室的。比如國公府夫人,折騰後院那幾個姨娘,她既不呵斥也不體罰,就特別愛用這種法子。寒冬酷暑地叫人家在院子裡頭一站,任由風吹日得頭昏眼花,身子骨也出不了事兒。
謝思思學了來今兒用在郭滿身上,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她一面瞧著郭滿難受一面又在遺憾沒能叫郭滿在太陽底下站著。
楊嬤嬤下去請人,她這時候倒是開口了。一開口便是睜眼說瞎話:“瞧我,都忘了郭姑娘你還站著。錦瑟,琴音,你們也真是的!我沒瞧見你們也沒瞧見麼?郭姑娘站了這麼久,你們怎地也不記得提醒我?”
錦瑟琴音欲哭無淚,跪下便要認錯。
謝思思一面訓斥兩丫鬟,一面拿眼睛睃著郭滿,就等著郭滿自己把這事兒圓過去。
郭滿素來直覺敏銳得與猛獸也差不離,光這麼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謝思思對她的惡意毫不隱藏。她這個人最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美色也不能阻止她。郭滿眨了眨眼,心道既然謝思思心藏惡意,那便別怪她耍賤。
袖子下,她捏了捏雙喜雙葉的胳膊,故技重施地往地上就是一倒。
雙喜雙葉不愧是她萬年的托兒,當下一個眼圈通紅,手忙腳亂,另一個張嘴便是嚎啕大哭。
雙喜的眼淚素來是說來就來,哭起來也嗓門震天。此時就見她抱著郭滿,嚎啕道:“主子,主子你快醒醒!蘇太醫開得要莫不是假的?不過站了半個時辰罷了,怎地就這麼倒下去了呢?主子你快醒醒啊……”
不得不說女人在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