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人差點摔在地。同樣的從第三個人口中聽到,再荒謬也叫人心神不安。
謝思思一見他裝聾作啞要走,頓時惡向膽邊生。
她衝上來,抓住周博雅的袖子,瘋魔般把上輩子郭六與沐長風的傳言一股腦兒全說出來。親眼所見的,未曾親眼見的,她顛三倒四地說。只見周博雅臉色越來越青,腹部剛包紮的傷口也滲出血來,倉促地丟下一句‘看好了人,等謝家人上門’便踉蹌而去。
“周博雅你站住!”
周博雅走得飛快,腳步未曾停一下。
“周博雅——”
眼看著人走遠,謝思思沒忍住脾氣,將這屋裡的東西全砸了。
噼裡啪啦的碎裂聲,以及斷斷續續的哭聲。門外看守的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偷偷回頭看了眼屋裡。面上一閃而過的瞭然,看來這府上的天兒變了。
謝家人在接到訊息之時,當真一個頭兩個大。
哪怕是寵女如命的國公夫人王氏,聽說謝思思這次的所作所為,都沒繃住當場砸了手裡價值千金的玉觀音。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周家,一次比一次更離譜。他們謝家就是有皇后太子撐腰,這回怕是也不好收場。
王氏這才懊悔起來,早知思思如此能惹事,她就該好好教!
知道自己沒法做主,王氏也顧不上謝思思被周家扣留,會不會遭受虐待。丟下手頭的事便吩咐人立即備馬,她要進宮。
這個思思啊……小打小鬧叫郭氏吃點虧就得了,怎麼偏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王氏著心口啊,疼得絞痛。捧著心口,她熱鍋上的螞蟻似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若非身為當家主母,謝思思的親孃,她退無可退,王氏真恨不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今兒這事兒,別說國公爺,謝老太君的面子都不好使。謝家若想收場,必須得求助謝皇后。
趕得急,馬車在街道上橫衝直撞,撞沒撞到人不說,另一邊,同樣氣吐血的謝國公連忙奔了謝老太君的院子,攜了老母親先行去周家。
謝家這邊一通兵荒馬亂,就說周家,周博雅出了南五院便腳下一晃,倒在了地上。
周博雅這一倒,整個周家都震動了。
原本郭滿出事就驚動了周太傅,他放下手頭的事兒,親自回了府來。脾氣素來剛硬的大公主怒極了,二話不說,一紙訴狀告到了惠明帝的跟前。
且不提王氏匆匆進宮只闖了空門,不明所以的謝皇后被池魚之殃,更是被惠明帝傳喚到御書房,當著大公主的面毫不留情地斥責一番。
堂堂一國之母,謝皇后久居高位十多年,多少年也沒有這麼沒臉過。
可她心中再無辜再憤怒,謝思思所作所為證據確鑿,她愣是辯駁也沒無處可辯。閉著眼睛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不說,早就忌憚太子賢名的惠明帝自然藉此機會,奪了她大半的宮權。全然遭了無妄之災的謝皇后,差點沒一口血水噎死自個兒。
出了御書房,便將氣撒在了孃家人頭上。
王氏匆匆進宮來,結果連未央宮的大門都沒進。愣是攥著手在宮前站到了天黑,沒一個人搭理她,更別提傳她進去。
周家這邊,謝國公等人一進門便被周家下人徑自領去了周太傅的院子。
郭滿昏過去了,方氏自周博雅抱著郭滿回府就來了西風園,親自照顧昏迷不醒的兒媳。她本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下人替郭滿擦洗身子之時。親眼見到郭滿身上的觸目驚心的傷,方氏眼圈都紅了。
蘇太醫得了信兒便往周家跑,這一照顧就是兩個人。郭滿還好,皮外傷,最重也不過是受了驚嚇,夢魘難消。兩人中嚴重的是周博雅。
他腹部這傷口,實打實穿透了身子的。正常情況下,病人臥榻不動都恢復得慢。可這小子別說臥床,從獵場回來這一路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