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西風院裡上下都嚇著了。
蓋因郭滿用得這一套胭脂水粉,可是府上管家透過正經渠道,從京中最負盛名水粉鋪子的桃扇莊採買回來的。府上大半的女眷都在用,用了三四年也沒見出過什麼岔子。怎地郭滿這才一用便查出這麼大的事兒?
這事兒一出,不止西風院,芳林苑, 福祿院都驚動了。
大公主即可派了王嬤嬤取走郭滿的胭脂水粉,又親自問了蘇太醫。得到同樣的結果, 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
桃扇莊是近來京城才興起的胭脂水粉鋪子, 因著脂粉種類繁多, 製作技藝精湛,每一樣都很是得人推崇。當初周家就是謝思思帶頭得用,覺得好,央著方氏給落霞院的脂粉供給換了採買渠道,就改用這家的。後來郭滿嫁進來,便也沿用了謝思思的胭脂供給。
大公主尤其震怒,怪不得當初謝氏三年無所出,原來症狀在這兒。
胭脂水粉採買本身,不過小事一樁。
但無論多小的事兒,一旦連累世家大族的子嗣,便成了不可饒恕的大錯。素來篤信籤文的大公主此時免不了就想多。若這水粉真對謝氏的身子損害頗深,那她金孫這幾年飽受無子的非議,豈不是受了無妄之災?
這般一想,大公主心中更是惱怒。若前頭謝氏無子是被這脂粉給害了,那她當初同意謝氏與雅哥兒和離豈不是和離錯了?
盛怒之中的大公主於是一面吩咐管家徹查,一面直接命人將桃扇莊給抄了。
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郭滿整個人全程都有些懵。
她原本不過順從了直覺,把胭脂送去查驗查驗。誰成想隨便一個舉動,就挖出來個大事情。郭滿眼睜睜地看著大公主不查則已,一查起來便越挖越深。將採買這裡頭的陰司,藏汙納垢的事兒全部抖露了出來。
貪的人,不論哪裡都有。就是周家這樣規矩的人家,因著方氏為人寬和,下人們貪起來才肆無忌憚。且不提採買的管事從中昧下了多少銀兩,就說這胭脂之所以出事兒。就是下人圖便宜,用了次品,意外湊出來這麼個惡果。
查出來之後,自然是嚴懲。
且不提採買乃至後廚的管事換了一波,打得打,發賣得發賣。就是管家的方氏也被大公主叫去臭罵了一頓。
夜裡郭滿跟周公子說起了這事兒,周博雅正在屏風後更衣。
這幾日大理寺窮追不捨,楚河堤壩貪汙案終於水落石出。工部尚書一脈全員落馬,膳清吏司全員打入天牢,大理寺卿一紙奏章將案情詳情呈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這幾日夜不歸宿歇在府衙的周公子,更是被特准了十日的休假。
郭滿抱著小手爐嘀嘀咕咕的,眉頭皺得打結:“博雅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請蘇太醫來一趟?雖說這脂粉平日裡用得少,但也用了一個月。該不是我早已中毒了吧?畢竟……”
“錢財迷人眼啊,沒想到咱家也有這樣的事兒!”
郭滿說著,很有幾分義憤填膺的意思。
周博雅慢悠悠地繫上衣帶,從屏風後頭出來。經過郭滿之時,忽而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而後自然地堵住了她的嘴。郭滿剩下的話全被堵在了喉嚨裡,唔了一聲,她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眼。
就見周公子眯著眼,帶著幾分挑/逗意味地又吮了吮。正當郭滿以為他想幹什麼。他卻在雙喜等一眾下人進門的瞬間從容地退開,恍若無事地走到了桌邊。
雙喜端著郭滿新搗鼓出來的一壺蜜花茶,垂頭斂目地端過來。
郭滿眨了眨眼,被周公子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給驚著了。抬頭看了眼道貌岸然地倒杯茶輕輕啜飲的某人,目光著重落到了他沾了她口脂的唇上。若非唇齒間濡溼還在,郭滿怕是都要以為方才的一番是她的錯覺。
茶是郭滿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