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想想,又道:“那麼,你爹孃可曾告訴過你,在你出世的時候有什麼異常,有什麼祥瑞或者異變麼?”
這一說倒真是觸到了至尊寶的痛楚,他停的半響,這才緩緩開口:
“我沒有爹、沒有娘,是個孤兒,當時是我爺爺在河裡撿到我的,從此收養了我,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出生的時候有什麼事,我可一點都不明白。”
“原來如此!”
“老太爺,我的一切是這樣的…”至尊寶把自己年幼的一切都說給了花老太爺,包括那鬼市的八爺、成三、崔瞎子、狐婆等等,還有和鳳三的遭遇,與紅蓮天師的一戰,最後背井離鄉等等。
這一說直直就到了晚上,直到花家備好了晚餐來叫,這才最終攜手而出——這一席話讓花老太爺終於瞭解了至尊寶的過去與經歷,也算是真正解開疑惑,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從此,那至尊寶終於算是苦盡甘來,留在花家開始學起了經緯宗的玄術,觀龍窺天的本事!
黃河走東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與流光,飄忽不相待。
※
恍恍惚惚之間,歲月就像白雲蒼狗,變幻無窮匆匆而走,不經意之間便滑出去老大一截,至尊寶與聞達、鳳三、喬木果已跟隨花老太爺進入了泰山密莊,學習術法亦有數月之久。
這密莊果然不愧為密莊,因為它確實很…秘密!
躡蹬覓仙境,流從天半垂;
出雲偏有隙,停雨境無期。
水擊石鼓鳴,風披練破絲;
至今簾不卷,終古月空窺。
那密莊並非是山野之間修建,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個洞窟,門口有飛瀑垂珠如帶如簾,兩旁危崖千仞,獨獨留了中間水湧衝擊處才有踩腳發力之處…可是那中間何處虛,何處實,何處有踩足的所在,何處又是滑膩若苔,卻是除了花家之人誰也不知道了。
眾人進去之前先是選了時辰,那飛瀑水流稍緩;然後又等裡面扔出來個鐵索,牽著才一步步踏著跟隨入了其中——到得內中放眼一看便卻無水,只有一座石橋,橋下有水衝冠石竅,然後倒掛而上匯那飛瀑河流,再重新衝將下來…
再朝裡走,便是個天造地設的門戶,翠蘚堆藍,白雲浮玉,光搖片片煙霞,又見那一竿兩竿修竹,三點五點梅花,幾樹青松常帶雨,渾然象個人家。
守仁、守義、孫非、楚天涯自然是帶了弟子把隨身的大米白麵放進後面石洞中,留著這新拜師的聞達、鳳三和喬木果,另外便是跟著而來的至尊寶,四人在那洞中嘖嘖稱奇,左顧右盼,驚歎不已。
花老太爺見幾人看得吃驚,不由心中也暗自得意起來,口中道:“你們看這石造天成的家當如何,可比得上那山下的宅院麼?”
“好!好!當然是好的!”幾人齊齊稱道:“我們這經緯宗的宅子可真不簡單,旁人莫說住進來,就算想也想不到——果真極好,極妙!”
“喜歡便好!”老爺子捋著鬍鬚,笑道:“此洞並不簡單,乃是鬼谷子王禪修煉成仙的地方,也是那孫臏龐涓學藝的所在…我平生觀天尋龍無數,倒是找這個穴位最為得意,也就留著成了我們花家的最後的關隘。”
“原來如此。”
這一人間仙境,所住的常年便是花老太爺和楚天涯,然後跟著是至尊寶、鳳三與幾個童子——花守仁與孫非常年都在那最初的邯鄲山莊中住著,既帶弟子也同時應付著外世道的所求,聞達與喬木果都是跟著的;花守義倒是常常回來,可是把花貴與王策、漠北都扔在了山下莊子中,只是自己獨自回來,每每呆不了幾日,又離山而去繼續雲遊名山大川,江河湖海。
要說是跟在老爺子身邊,說著或者好聽,可真實不的不過是把他扔到了那石窟福地的書劍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