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見不到娘娘,又豈會甘心那麼早離開,尚未離開晉國,自然是心中有割捨不下的寶物。」說得曖昧的阿爾圖作勢就要上前拉住她的手,聲音低沉帶著勾人的調子,眼裡的柔情滿得快要往外溢位。
「本王昨日新得了一樣寶物,娘娘可有興趣賞臉。」
阿爾圖的手才剛伸過去,眼前白光一閃。
他反應迅速得伸回手,手臂仍是被劃傷了一條口子,血痕猙獰。
「再對本宮不敬,本宮手下的刀子可不會留情,滾!下作粗鄙的野人。」宋嘉榮高舉起手中沾血的匕首,滿臉戾氣。
一旁的宮人也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舉動,防止他做出什麼對娘娘不利之舉。
舌頭頂住左邊口腔的阿爾圖看著像一團火焰遠去的宋嘉榮,吃疼的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
本以為她頂多是嘴巴囂張,誰能想到她是真的敢動手,簡直比他馴養的狼還不聽話。
但,越不聽話的狼,馴服起來才越有徵服感,女人亦是如此。
宋嘉榮來到宣德宮的路上,已經收好臉上戾氣,又小心翼翼的調整臉上的笑。
見到候在殿外的小桂子,頭一次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小心的問,「珩哥哥在裡面沒。」
小桂子害怕的回:「陛下正和幾位大人在御書房商談要事,娘娘可是有事。」
「沒錯。」宋嘉榮傲然的一揚下巴,「本宮進去等珩哥哥回來。」
小桂子想要阻止的,可他還沒出聲,宋嘉榮就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遊進了殿內。
要是在出聲,指定得要惹了德妃娘娘不高興,到時候還不知道她要怎麼折磨自己。
小桂子想到先前曾得罪德妃的幾個宮人,嚇得渾身寒意的抖了兩抖。
哪怕來到宣德宮不下百次,宋嘉榮仍是新奇得像第一次來。
兩指拈起一塊蒼璧墨,試圖觸碰他曾遺留過在上面的溫度,指腹撫摸著他慣用的紫竹筆,鼻尖輕嗅著沾染他氣息的宮殿,開心得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女孩。
珩哥哥是和誰在御書房說話啊,為何那麼久了都沒有回來?
她來找他的事,不知道宮人是否傳話給了珩哥哥。
半個月沒有見面,不知道珩哥哥是瘦了還是胖了,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最重要的一點是,是否想過她。
腦子裡塞的胡思亂想太多,連腦袋都變得昏沉沉起來,睏意一波一波的形如潮水湧來。
趴在紫檀木案幾前的宋嘉榮的腦袋一啄一啄著就要往下掉,又艱難的睜開一條眼縫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不行,她得要等珩哥哥回來才能睡。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同珩哥哥說,所以絕對不能輕易的睡過去。
恍惚間,她看見了逆著朧朧白光的珩哥哥朝她走來,臉上露出既無奈又縱容的表情。
「要是困了就先上床躺著。」裴珩被她盯得看不進去書,只得取過一本書放在她面前遮住她過於灼人的視線。
本來是要禁足她半年的,可半個月過去了她都沒有派人來找她,還真聽話的在宸極宮裡不出來。
按理說她那麼聽話,他應該高興才是,但事實往往相反,他並不高興,反倒是惱怒她為何要聽話。
宋嘉榮打了個秀氣的哈欠,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睫毛輕顫的嘟噥道:「我不困,我要陪著珩哥哥念書。」
男人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蹭著自己手背的那張桃腮粉面的小臉上,嬌憨得像只貓兒。喉結突兀地滾動一二,隨後才緩緩吐出一個「好。」
嘴上說著不困的人,過了沒一會兒就枕著書睡得香甜,紅潤的櫻桃小嘴半張著唸叨著「珩哥哥我不困的,我要等你回來」,嬌軟甜糯得像加了滿滿一大勺的槐花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