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可要屬下去開門。」衛臻聽著敲門聲,請示道。
從她回來後,人已經來到院中聆聽著她腳步聲的裴珩指尖頓了頓,隨後走到一個不見光,又能看見門外的角落,「你告訴他,你是院子的主人,香囊是給她的謝禮。」
如果是他送的,她肯定不會收下,說不定在得知自己成了她的鄰居,會連夜搬到顧家。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衛臻過來開門,門外見到站在月光下宛如神仙妃子的貴妃娘娘,垂下眼簾,佯裝陌生:「你是?」
「你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那戶人家,姓宋。」宋嘉榮想起自己的來意,遞出香囊,「你的香囊不小心放進食盒裡了,我又見你屋裡還亮著燈,便想著過來還給你。」
衛臻搖頭,「這是給你的謝禮,還有糕點很好吃。」
宋嘉榮並不認同他的話,說著就要把香囊強行還給他,「不行,這個香囊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送你糕點本來就不是為了向你要回禮,相反還要感謝你夜裡掛在門外的兩盞燈籠。」
告訴她,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人。
衛臻一時之間拿不準主意,只能瞄向主子,得到主子拒絕的口吻,手往後一縮的就要關上門,「香囊既然給了宋小姐就是宋小姐的,在下斷然不會有收回去的道理。」
頓了頓,他又說,「很晚了,宋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衛臻說完後直接把門關上,不再給宋嘉榮說話的機會,香囊也自然還不回去,也錯過了一道落在她身上剋制又壓抑著的視線。
「可………」她剩下的話,也隨著關上的大門而堵住。
宋嘉榮回去後,才想起來鄰居的臉看著好生面熟,像在哪裡見過,但細細一想,又好像自己想多了。
也許那人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人吧。
確定她的腳步聲離開,隔壁院子的大門開啟,又重新落了鎖後的衛臻才出聲,「主子,娘娘已經走了。」
「我知道。」男人沙啞的嗓音在月夜下顯得滄涼,空洞。
她走了,連月光都跟著她走了。
甚至連月光都吝嗇照明他。
宋嘉榮拿著那枚香囊回來,像是拿了塊燙手山芋,她只是送了幾塊糕點而已,哪裡值得他那麼貴重的禮,哪日還是尋個機會還回去為好。
開啟抽屜,取出放在冬衣最下層的一個小箱子,把箱子開啟,在小心的放進去。
箱子裡除了新放進去的香囊,還有半冊破舊得已經看不清封面的書。
紙張邊緣泛起磨損的毛邊,說明它擁有著一定年齡。
春日漸暖,不少愛俏的已經換上了單薄的夏衫。
夏日酷暑容易滋生蟲蠅,德濟堂便會做一些驅蟲的香包用作售賣。
宋嘉榮正在抬筆寫下診書,竹簾晃動中一個戴著黑色帷帽的男人步履蹣跚的走進來,嘴裡哀嚎不已。
「大夫,你幫我看一下我是不是得了絕症,要不然我近段時間怎麼總是茶不思飯不想,還老是能看見她就在我眼前。」
宋嘉榮連眼兒都沒抬就知道是誰來了,因為除了他,整個酈城也找不出第二個衣服上能燻如此名貴薰香的男子。
當然,也有另一個人,不過他所用的香是令人感到心安又清冽的迦南香。
「你要是哪兒不舒服,我保證給你扎一針就會舒服很多。」她為表示自己不是在說假,伸手從匣裡取出一個布包,亮出寒光閃閃的銀針。
嚇得還哆嗦著裝病的顧槿安像秋後螞蚱一樣蹦起來,怕得直搖頭,「不用不用,我突然感覺我全好了,整個人活蹦亂跳的,大夫不愧是妙手回春。」
跟在後面的林寶珠像是看不得表哥的蠢樣移開眼睛,旋即被一抹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