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藏到哪去了?那是我兒子辛辛苦苦給人治病賺來的。」
潘筠:「誰說那是你兒子的錢?那分明是我的錢,是我三師侄還我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沒有這樣的道理,你說,他做什麼要借你這麼多錢?」
潘筠就掰著手指道:「那可多了,道觀包他吃,包他住,還教他學醫,可他生病了,一般的藥倒是可以免費給他,但貴重的,總不好也叫我們道觀自掏腰包吧?」
「這些年,他也生過幾場大病,需要一些名貴的藥材治病,他不問家裡要錢,就只能跟我借了,這一來二去,就欠這麼多了。」
「放屁,你們當初把孩子領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說會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的,怎麼他生病還要自己花錢?」
王璁立即擋在潘筠身前道:「嬸子,當初三師叔把三師弟帶回道觀的確是這麼說的,但後來是你們不同意三師弟出家,說他娘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不能斷了他外祖家的香火,吵著鬧著要把他帶走,我爹才鬆口,讓我師父收他做記名弟子,沒讓三師叔收他。」
「本來三師弟和三師叔有親,又在道醫上有天賦,想叫他傳承丹道的,是你們不願意,收徒一事才不了了之。」
「他既然只是記名弟子,自然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一些比較大的花銷,自是得自己來。」
「你們放屁,當初你們把人帶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早說還得自己出錢,我當初會把孩子送給你們道觀做長工嗎?」
陶母見陶父不吭聲,就上前推他,「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你兒子聯合外人誆騙家裡,你聲都不吭一下。」
妙真擼著袖子上前,掐腰道:「你少誣賴人,我們怎麼騙你了,合著你家孩子迎風長,衝著西北張嘴就能長這麼大啊?」
「再說陶善人,他吭什麼聲,這個兒子他可沒養幾年,都是我大師伯和三師叔養著呢。」
妙和:「就是,親爹尚且如此,何況你還是個繼母!」
潘筠補充道:「還是個不慈的繼母。」
她目光掃過陶父,搖頭,一臉嘆息,「親爹既不慈又不義,有了後孃就變成後爹,薄待兒子不說,還把一切罪過都推給了妻子,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陶父臉色爆紅,就憤怒的推開妻子,怒吼道:「別吵了,我早讓你把東廂第一間收拾出來給孩子住,你非得拖,拖拖拖,拖到了現在,讓孩子在牛屋裡將就,你現在叨叨什麼,三郎受傷了,他養了巖柏一場,讓巖柏去伺候他怎麼了?」
「就是,怎麼了?!」潘筠抑揚頓挫的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讓陶巖柏還錢怎麼了?」
「就是,怎麼了?!」妙真道:「你們家就應該代三師兄還這筆錢。」
陶父陶母臉色鐵青,瞬間不吭聲了。
妙和:「不還?那我三師兄離開道觀之日,就是成為我小師叔長工之時,到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王璁和陶巖柏躲在一旁,見她們三個嘰裡呱啦的言語不斷,一會兒暗諷陶母薄待繼子,一會兒明說陶父偏心,不堪為父……
直把陶父陶母說得面無血色。
偏偏妙真妙和前面頂著一個潘筠,作為陶巖柏的小師叔,即便她年紀小,她還真有資格為陶巖柏出頭。
陶母才開了一句口,「你們道觀是怎麼教的孩子……」
潘筠就介面道:「我們道觀的孩子從小就要熟讀經史子集,就算教得不好,最基本的道理還是知道的,倒是嫂子你,你知道何為道,何為理嗎?」
潘筠直接問陶父,「你們夫妻二人如此對待長子,有道理嗎?」
陶父一臉為難,跺足道:「家裡的事我都交給了她,我是信任她,豈知她竟然暗暗薄待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