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呆呆地轉著,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那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戶上面,一步一步地移到那裡,手指插在縫隙當中,想要把定在窗戶上的木板開啟。可是長期不運動的司玉,根本就沒有力氣開啟木板。
內心強烈的預感讓司玉想要趕緊出去,他扣著木板的動作越來越快,手指處的肌膚已經磨破了,鮮血流淌在蒼白的肌膚上,有一種濃墨重彩的驚心動魄。
許是在強烈的意願下,能爆發出強大的潛力,木板還真被司玉扣下來了一塊。一大片陽光照了進來,司玉的眼睛不適應地閉了起來,幾秒鐘後才小心翼翼地張開,看向已經沾滿了他的血液的木板。手中拿著木板,從狹小的窗縫裡面鑽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雙手拄著地面,直接趴到了地上。雖然他的體重很輕,但是落地的聲音還是很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司玉察覺到很多目光照射到了他的身上,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不敢抬頭,呆呆地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一身亞麻色的衣服包著的肌膚確實異常的雪白,身材嬌小,一襲微微發黃的長髮,看不出年齡性別。渾身上下就像是久久不能見天日一般的透明,手指上還沾滿了鮮血。
這樣的一幕刺激到了攝影老師,直接把鏡頭對準了司玉。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個村子裡面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司玉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包括剛剛還笑的燦爛的村長和李嬸,此時他們的目光陰沉的不行。村長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向了李嬸,李嬸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留在這裡的導演皺著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看這突然出來的少年不像是正常的樣子,這裡不會是什麼拐賣人口的村子吧?懷疑的目光看向村長和村民們。
李嬸趕緊說道:「導演您別誤會,這是我外孫子。」又指了指頭:「他這有些問題,總是發瘋,怕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迫不得已只能把他關在自己的房間。」
導演懷疑地又看了看地上的人,發現他的雙手確實有血跡,看起來像是自殘的,心中的懷疑消失了幾分:「當初不是說你們家沒有子女嗎,怎麼突然多出來一個外孫子?」
李嬸心中雖然對司玉非常埋怨,但這個時候卻默契了眼淚:「我現在確實沒有子女,當時我就一個閨女,婚姻不順,生下孩子後不久就去世了。這個外孫子有沒有都一樣,天生腦子有問題,還需要我來照顧。」
導演沒被李嬸的話矇蔽,他看這孩子頭髮凌亂發黃,看著就是缺營養,有沒有好好打理的緣故,也沒見多重視。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個拍節目的,也管不了那麼多,現在蹦出了個外孫子,一看就是個有爭議的話題,對節目也有好處。
隨後便轉移了目光,淡淡地說:「只要不耽誤拍攝就行。」
「肯定不耽誤,肯定不耽誤。」李嬸驚喜地說。
司玉忍受著越來越強烈陣痛的心臟,向李嬸說話的地方小步小步地爬過去。但是這樣太慢了,他只能忍著目光刺在他身上的不適感,站了起來,小步地走了過去。
李嬸看他這個樣子快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狠狠地掐了司玉的大腿一下,小聲說道:「你個傻子就是故意不讓我好過是吧,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的。」村子裡的孩子哪個沒挨過打,她看啊,這傻子就是沒被她打過,不長記性。
司玉卻像是聽不懂這話一般,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拉住了李嬸的衣角,輕輕地拽了一下。
李嬸只想讓司玉趕緊回到屋子裡面,眼神掃過司玉拽著他衣服的地方,鮮血微微染上了她的衣服。皺著眉頭,嫌惡地打掉了司玉的手,抬起頭後眼神突然怔住。
她從來都沒有認真看過司玉,此時的司玉眼神清澈地似乎能倒映出她的面容。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