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憤怒怨恨幾乎要沸騰出來,燕弘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只是身上的冷氣更甚,好一會兒功夫,裡頭才有了悉悉索索的動靜。首先走出來的卻是良妃,即使已經四十好幾,但保養良好的女人顯得才三十出頭,大概是昨天春露,這會兒顯得分外的嫵媚,瞧著燕弘的時候眼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傲慢:“呦,這不是我們的鎮北大將軍嗎,大將軍今日如何有空回王府來了?”
燕弘定定的看著那個女人,曾經讓他們母子吃盡了苦頭,最後竟然還害死了母妃的女人,她依舊過的這般的光鮮亮麗!大概是燕弘的眼神太過於冷厲,良妃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時候醇親王走了出來,她便露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柔聲說道:“王爺,你瞧瞧燕弘,我不過擔心他這些年過得不好問候了幾句,他那眼神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醇親王原本對這個兒子還是有幾分愧疚的,只是在心裡壓根就比不過美妾,見良妃一副委屈的模樣,便皺眉說道:“弘兒,見到你良母妃怎麼不行禮?”
燕弘忽然哈哈一笑,眼神從醇親王身上掃過,開口說道:“參見父王,父王莫不是忘了,我可是醇親王府唯一的嫡長子,繼承人,將來實打實的世子,如何能對一個側妃行禮,側妃也是妾氏,莫不是皇上定下的規矩都是放著看的。”
醇親王臉色微微一變,這些年良妃在府內完全是一副王妃的派頭,即使出門,人家看在醇親王的面子上,對她也是多有禮讓,這會兒他倒是想起來,良妃確實只是個側妃,並且當初王氏死前擺了他們一道,良妃是沒有品級的側妃,皇帝親口下的聖旨,永遠也成不了王妃,無論如何,燕弘也是不需要向她行禮的。
良妃的臉色一下變得雪白,原本假裝的委屈變成了真委屈,燕弘這番話簡直是像是一腳踩在了她臉上,將她跟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妾通房做對比。雖然妃子也是妾氏,但不管是皇宮中還是王府中,得寵的妃子那是無比體面的,就像當今年輕的時候,對先帝寵妃還有過下跪行禮的時候呢。
良妃顯然也忘記了,正是因為當今有過那樣的經歷,所以對寵妃非常痛恨,當初才會同意了王妃王氏的上奏,壓下了良妃的摺子,只是這件事頗為隱秘,大概不會有人知道,寵冠醇親王府的良妃,其實壓根夠不上側妃的品級。
良妃神色的難堪讓燕弘多了一絲快感,他如何能看著害死母妃的人活得開開心心。固然可以派殺手直接殺死這個女人,但這樣還不夠,讓她痛快的去死怎麼能彌補母妃那些年吃的苦頭。原本母妃讓他不要報仇,他聽了,卻不料真相卻是,母妃被這個女人害死,怕他吃虧罷了。
仇恨是能改變人的東西,燕弘原本已經打算帶著君長寧遠走高飛,放開京城的一切,但這一刻話裡話外卻有著,他寧願放棄鎮北軍的勢力,也要回來跟燕祚爭奪醇親王世子地位的意思。如果燕弘回來,並且用軍權跟皇帝做交換,那醇親王的位子肯定變回落到他頭上,這樣一聽,不管是良妃還是醇親王,臉色都分外難看起來。
燕弘勾了勾嘴角,帶著一絲痛快離開,他要拿走原本屬於母妃的一切,讓他們一無所有。良妃跟燕祚不是想要醇親王府嗎,他倒是想要看看,自己回來的話,他們還怎麼樣達成目的。
燕弘走出門,路過小道的時候身形一閃,一直跟著他的小丫鬟便找不到那影子了,心中有些害怕,但一想雖然良妃讓她看著大將軍,但燕弘畢竟是醇親王府的人,也不可能迷路什麼的,與其回去捱罵,還不如假裝已經把人送出門了。
燕弘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默默的回到正院,輕輕跳上屋簷,便能聽到下面的動靜。良妃氣得臉頰扭曲,不管不顧的將一屋子的瓷器都砸了,醇親王只是在旁邊安慰,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連忙摟進懷中安慰道:“愛妃何必生氣,醇親王世子是誰,可不是燕弘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