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好笑,“此事很難開口?”
“我......那個......”
戚英姿下定決心一般,她抬起頭,“是這樣的,住我家隔壁的佘奶奶,她有兩個孫子,一個在山西大同府當戍軍,另一個在南都。去年佘爺爺去世了,我找人送訊息去南都,南京的小慶回來了,他說他收到訊息就回來了。但是在山西的大慶沒回來,他出門九年了,我也找人送訊息去了大同,但是送訊息的人說找不到大慶,我怕......”
“你怕大慶不在了?”
戚英姿抿著嘴,“我有心理準備了,小慶說他也寫過信去山西,但從來都沒回音,我覺得......我也不是說一定要大慶回來,我就是想知道,大慶是不是還活著,這樣我也好跟佘奶奶有個交代。”
沈約看她一眼,“我同科的進士有一個去了山西大同府下面一個縣當縣令,若你想查大慶的資訊的話,那你將他的籍貫姓名都寫給我,我寫信給我的同科,請他幫忙查詢。”
戚英姿抬起頭來,沈約見她表情嚴肅,不知她要做甚麼,誰知女將軍站直了,恭恭敬敬朝沈約鞠了個躬。沈約連忙扶她,“不可,不可,將軍官品在下官之上,將軍大禮,下官不敢當。”戚英姿道:“此後你就是我兄弟,是我們衛所所有人的兄弟,以後但凡有好東西,我們絕不會少了你一份。”
戚英姿拍著胸脯,又要行大禮,沈約連忙道:“將軍不必多禮,約這就寫信去大同。”
戚英姿扭頭出去了,出門的時候還細心地將房門掩上,沈約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寫給山西大同府下面的縣令汪珉,另一封則是用蠟加密,傳給京城霍府的。
寧波衛所養的信鴿不錯,戚英姿篩選了信鴿的品種,趙全甚至從幾個色目人手裡買來幾隻鷂子,鷂子傳信快過信鴿,並且能在海上飛行,人去了海上,鷂子也能把人給找到。
霍韜在後院裡逗孔雀,鎮國公府富貴非常,就是那滇南的孔雀,霍府裡頭也養了三四隻,下人拾了孔雀翎毛出來插瓶,霍韜指著那隻最為年老毛衰的孔雀,說:“毛該理理了,尾巴都快斷了。”
下人連忙將那隻孔雀引至花園東南角,剪除斷翅。霍韜讀了沈約的信,道一句:“孔雀東南飛?”
霍國公爺要宴客,宴客地點就在霍家後園,翰林院編纂舒芬、太僕卿毛渠,還有今春殿試入翰林院的前三甲都來了,另外就是家裡別院被燒的蕭大學士。
錦衣衛百戶馬鳴衡馬上將霍家後園裡的情況告知嘉靖帝,不想皇帝陛下卻耽於祈禱練功,沒得功夫搭理他。道教大師邵元節最近在替皇帝煉製一種新藥,“不死藥”。這種藥吃了能促進生育能力,嘉靖帝登基已有十年,他急於立嗣以保住自己的地位。
是以馬鳴衡多次打霍韜的小報告,皇帝都無心理他,只一回,皇帝同最近晉為嬪妃的康嬪說,讓馬鳴衡少來叨擾他。
康嬪或許敲打過馬鳴衡了,但正在上升期的人總是目中無人的,馬鳴衡覺得自己的姊妹正得寵,康嬪自己卻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霍韜在鎮國公府裡宴客,曲水流觴,標緻的婢女們如雲一樣穿梭,舒芬抱著一盤子點心,道:“瞧咱們蕭大學士那樣子,眼睛都盯在人家身上挪不開了。”
霍韜低聲笑:“宮裡的小太監說皇帝有些日子沒去康嬪那裡了,康嬪著急,花錢賄賂邵天師,被邵天師點到皇帝跟前去了。”
舒芬塞一口小方糕進自己嘴裡,“這就叫越急越亂,越急越錯。”
“原來國公爺與舒編撰躲在這個地方,二位可好生清閒。”來人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姓張,張千山。張千山有個妹妹,正是嘉靖帝的第二位皇后,張皇后。
張皇后的父親也是錦衣衛,她在嘉靖五年進宮,嘉靖七年的時候,陳皇后懷孕,接著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