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滔天罪孽的死刑犯,被槍斃五分鐘都不為過,是怎麼站在道德制高點,把刺殺一位好人這件事情說的義憤填膺,大義凜然的?
一個是拐賣數百良家婦女,罄竹難書的罪犯。
一個是為民伸冤,被百姓稱為「青天大老爺」的典範。
李諾甚至都不是大夏官員,朝廷不給他發俸祿,相反,他還得自己貼錢,每天累死累活,起早貪黑,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他容易嗎他?
杖斃?
杖斃算便宜他了!
這種人渣敗類,就該被凌遲處死,刮他個三千六百刀,刮下來的肉拿去餵狗,骨頭敲碎了煮湯!
李諾真的被氣壞了,這狗賊死就死吧,死前還裝什麼義士,被杖斃了活該!
這一波,他支援父親。
哪怕他是個奸臣,做的這件事情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他真的如這狗賊所說,是個壞事做盡的奸賊嗎?
李諾看向裴哲等三人,開口問道:「我爹真的如他所說,是個結黨營私,擅權專政,背信棄義,貪贓枉法,謀害忠良,草菅人命的奸佞?」
三人目光亂瞄,就是不回答李諾的話。
李諾見此,勾著張縣丞的脖子,將他拉到一邊,笑著說道:「張大人,你老實告訴我,我爹是不是奸佞,你大膽說,我不會怪伱的……」
張縣丞呵呵一笑,說道:「回公子,下官不知道李大人是不是奸佞,下官只知道,下官生是李大人的狗,死是李大人的死狗,李大人是清官,下官就是清官,李大人是奸臣,下官就是奸臣,下官生死都跟李大人站在一起……」
李諾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從這個老油條嘴裡,應該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他又看向王縣尉,王縣尉身體一顫,立刻捂著肚子,說道:「下官忽然肚子好疼,下官要去茅房,公子失陪了……」
李諾只能將目標放在裴哲身上,裴縣令賠笑說道:「公子別試探下官了,下官剛來長安不久,初來乍到,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王縣尉等等我,本官也要去茅房……」
看著王縣尉和裴縣令先後捂著肚子離去,李諾站在縣衙院子裡,輕嘆一聲。
這三個傢伙膽小的要命,就算是知道什麼也不敢說。
他看了看身旁的吳管家,他大概也是不會告訴他什麼的,要說的話,他早就說了。
李諾不打算再問了,與其聽別人說,不如自己親自去查。
他看向唯一留在這裡的張縣丞,說道:「有沒有那刺客拐賣良家女子案的卷宗,我想看看。」
張縣丞搖了搖頭,說道:「回公子,此案牽扯到原清河縣令顧文翰,不屬於長安縣衙管轄,有關的案情卷宗,只能在刑部和大理寺查到……」
刑部李諾沒有關係,事實上,他只對長安縣衙熟一點。
至於大理寺,雖然他可以有點關係,但去大理寺查大理寺卿……腦子正常的人幹不出這種事情。
不過,剛才裴縣令說過,這次的刺客,和上次家裡的女刺客,似乎有什麼關係。
而那女刺客,正是清河縣令顧文翰的女兒,從她那裡,應該能得到一些資訊。
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告訴自己。
自己的父親殺了她全家,她可是恨自己入骨。
讓李諾猜不透的是,同樣是刺殺,為什麼父親杖斃了那男子,卻沒有處置那女刺客……,這種事情,難道也有重男輕女?
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諾來到縣衙大牢,目光望向某處牢房,當她看到牢房內的那道身影時,不由的微微一愣。
之前李諾來這裡的時候,她雖然身處困境,但精神很好,還能中氣十足的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