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上倒是居然沒有很趕。
君長寧當年也曾經想過,自己娶妻的時候該是什麼模樣。但自從跟燕弘在了一起,他便明白自己一輩子不再可能有那一天。如今坐在高頭大馬上走進顧家,跟自己那幾個姐夫一般被為難,熾烈的紅色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
君長寧並不是多麼悲秋傷春的人,事實上他比誰都理智,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感情跟理智都能割捨開來。所以心中即使有些隱痛,臉上也看不出分毫。既然已經決定娶妻,又何必做出那些惺惺作態,那樣只會傷害了更多的人罷了。
這一日君家跟顧家的婚禮,很多年後都讓寧邑的老百姓念念不忘,張氏像是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只為了給兒子裝門面,這些年君家經商所得不說,就是君長寧自己,在秦關那邊也不是一無所得的。那頭顧氏也只有顧玉荷一個女兒,又是千難萬難的嫁了出去,嫁妝也是下了大手筆。十里紅妝,如果不是有朝廷定下的規格,都能比得上公主了。
男人大概真的是身體跟情感脫離的動物,君長寧一直覺得,洞房花燭夜自己或許會有些難受,其實掀開紅蓋頭之後,看著含羞帶怯的顧玉荷,女人在盛裝之下露出幾分新娘子特有的豔麗,君長寧卻有幾分感動,無論如何,她對自己的這份情誼是真,而自己也絕不會辜負了她。即使不夠炙熱,魚水之歡也有幾分平淡,但一切卻變得自然而然起來。
君長寧不過是一個月的假期,在寧邑並不能待上許久,一般而言,古代家中嫡長子出門做官的話,至少是會把正妻留下服侍父母,但君長寧覺得既然成了親,就沒有短時間再一次夫妻相別的道理。君老爺張氏也都盼著能抱上孫子,自然不會強求顧玉荷留下,他們家裡頭那麼多的丫頭小廝,哪裡用得上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