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說道:“如果不是秦懷明有準備,恐怕早有人開啟了城門。”
說這句話的時候,君長寧分明察覺到他身上的冷厲之氣,心中也是有些吃驚,畢竟青禾州的重要性誰都知道,居然有人想要從裡頭開啟城門。
再想到剛才一群將軍的表現,君長寧也有些擔心起來,試探性的說道:“方才我瞧見站在最左邊的幾位將軍似乎對你的話並不贊同,並且眉宇之間帶著傲氣,如果不是大部分人支援的話,恐怕會不好管束。”
燕弘並不吃驚君長寧的敏銳,嘆了口氣解釋道:“那幾人是那幾個郡王爺放進來的,他們一直無法插手鎮北軍的事情,哪裡會甘心,皇上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現在鎮北軍可是保皇黨,所以這幾人就算是進來了,也不過是當一個並不重要的職位罷了,平時並不能插手鎮北軍的事務。”
“原來如此。”君長寧皺了皺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驀地開口說道,“既然有人能對鎮北侯家務事動手,從而導致鎮北侯的中毒,在胡人攻城的時候妄圖開啟城門,這般精心的連環計卻不可能被簡簡單單的處理,恐怕那人還會有後招。”
燕弘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想著自己軍中哪裡還有能動手的地方,但鎮北軍治軍一向嚴格,外人很難插手。而他不信任的那幾人又是被排除在外的,緊要關頭並不能搗亂,當初他們就是防著這一點的。但就像君長寧所說的,這般精心的連環計,怎麼可能被他們輕而易舉的解決。
君長寧驀地開口說道:“既然不能對軍隊動手,會不會直接針對城中的百姓,畢竟鎮北侯中毒的事情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你回來之後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這時候如果再出一些什麼事情的話,恐怕百姓會更加恐慌。”
“引發民亂,然後領導百姓逃出青禾州,從而牽制住鎮北軍的兵力。”燕弘臉色鐵青,忍著傷口的疼痛站了起來,君長寧也是冷下了臉,知道這件事如果是真的,恐怕到時候不能給鎮北軍重磅一擊,也會讓他們焦頭爛額,當下扶著燕弘出去找到了秦懷明,一問之下便知道,那幾個被排擠的將軍不能插手軍事,這會兒正是被派去安撫老百姓。
燕弘臉色微微一變,拉過戰馬就騎了上去,轉身說道:“你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君長寧哪裡放心的下,這位還身負重傷著呢,當下牽過一匹馬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燕弘心中一暖,到底是沒讓他回去,兩人趕到城中,卻見遠遠的看見火光燃起,心中都是暗叫不妙,往那邊驅馬而去,卻見一隊士兵正手忙腳亂的救火,旁邊站著的那位可不就是被排擠的將軍,卻是沒有見到其他幾人。燕弘臉色一冷,厲聲喝道:“慌張什麼,旁邊就有水源,立刻將火撲滅,張將軍,此處為何會著火?”
那張將軍滿臉是汗,抹了一把說道:“下官也是不知,剛帶著人巡邏便發現了。”
燕弘知道這位張將軍雖然是康郡王那邊的人,卻實在是有幾分將才,如果不是他的背後關係,當初鎮北侯也是打算重用的。這位平時雖然喜歡刺探軍中訊息拉攏人才,但做事向來謹慎。
燕弘一看卻沒有發現另外兩人,城中卻有不少地方開始冒出火光來,百姓慌慌張張的聲音亂成一片,燕弘臉色難看的前去檢視,幸好城中向來有人馬巡邏,戰事又沒有到緊急的程度,故而並沒有將人手抽離,所以火勢尚且在控制之中,來來回回幾遍,見到賢郡王康郡王甚至是兩位親王的人,卻一直沒有見到那位端郡王手下的王將軍。
君長寧一直跟在身後,攻城的巨大聲響也不能掩蓋住城內的哀嚎聲,雖然燕弘當機立斷的處理下來,勉強沒有形成大亂,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城中肯定是有細作,卻不知道是誰。兩人都有些懷疑端郡王手下的那位王將軍,卻又沒有確實的證據,那人又想是憑空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