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桓羿搖了搖頭,也不辯解,而是道,“成總管可知那日我對百靈兒說的是什麼?”
“什麼?”
“無他,只是教她如何取悅陛下而已。”提起這個,桓羿的面色便沉了下來,眸光明滅不定,“越大膽,越出挑,陛下就越是會看重。”
所以百靈兒穿著那件萬眾矚目的百鳥朝鳳袍登場,桓羿就知道事情成了。
話是這麼說,但只看他的表情,成總管無論如何不相信他沒有那樣的心思,將信將疑道,“殿下果真不在意那百靈兒?”
“總管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誤會?”桓羿是真的詫異,甚至覺得有些荒謬。
成總管有些訕訕的,“殿下這個年紀,對哪個女子多看幾眼,老奴豈能不多想?”
桓羿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分明他更關注的是甄涼,就連成總管來之前,還滿腦子在琢磨她,可是成總管卻半點都沒有多想。至於百靈兒,他一直都表現得很冷淡,從前連人都不見,也是最近覺得用得上她了,才熱絡幾分。怎麼偏就多想了?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問出口了。
成總管一愣,“甄女史怎會一樣?”
“怎會不一樣?”桓羿是真的好奇,身邊的人究竟是怎麼看待甄涼的。
成總管沒有深想過這個問題,這會兒一想,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甄女史……好像天生就該是我們和光殿的人。”所以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融入了這群人之中,沒有絲毫突出的、值得注意的地方,好像一切就應該是這樣的。
既然是自己人,那成總管自然不會多想。
倒是百靈兒,桓羿覺得自己對她冷淡,一直不見,然而從另一方面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特殊?
尤其是有了甄涼一對比,和光殿所有人都會自然產生一種“百靈兒的身份與別人不同”的感覺。要將這種不同錯認成在意,實在太簡單了。
成總管這會兒反應過來了。這種特殊,估計只是殿下從沒有將她看成是自己人。
這讓成總管十分尷尬。揣摩上位者的心思,這是誰都會做的事,可是一旦揣摩錯了,情況就很糟糕了。這還是自家殿下,若是換成別的什麼人,只怕他往後再無立錐之地了。
“怪我,不曾將我的想法告知於你。”桓羿從鏡子裡看到成總管臉上的表情,便安撫道。
他這麼說,成總管更是無地自容,只好厚著臉皮追問,“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要將桓羿的心思摸清楚。
“我只是想試一試他。”桓羿說。
“百靈兒?”
“不,是桓衍。”桓羿面色平靜地看著鏡子。
成總管卻無法這樣冷靜。桓羿回宮之後的待遇如何,成總管是看在眼裡的。他比桓羿清醒得更早。可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如今要撼動對方,那是千難萬難。所以雖然對於桓羿這段時間種種舉動,成總管早就有所猜測,可真的聽桓羿說出來,還是不免緊張。
“這……”他慢慢吸了一口氣,沒有把腦海裡的種種念頭說出來,只問,“殿下要試什麼?”
“大伴可還記得,我四五歲的時候,暹羅進獻過一隻毛色奇異的貓兒?”桓羿道。
成總管點頭,“是一隻白貓,但四足、鼻樑和耳朵卻都是黑的,十分奇異。老奴還記得,它臉上的黑色瞧著正像是一朵梅花,殿下便給它取了這個名兒。”
想到小時候軟軟乎乎、玉雪可愛的桓羿,成總管的面色不由柔和了下來。
“那隻貓後來如何,大伴可還記得?”
成總管剛剛柔和的面色重新僵住,“記得是失足跌入御花園的水池中,淹死了。殿下當時大哭不已,還說要填了那池子,陛下也點了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