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好人的壞處,因為她有底線、有同情心,所以反而容易在這種時候,因為自我道德標準的要求而心軟。
但此向晴早就已經不是彼向晴了。
她想著原著裡原主最後的結局,淡淡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樣的結局,都是他們應得的,我什麼都不會做。」
落魄,潦倒,窮途末路,原身經歷過的一切,也該讓他們品嘗一下。
再說,向晴手裡也沒什麼錢,她現在享受的一切資源,其實都是路崢的。她總不能拿他的東西去接濟他們吧?
向晴自覺冷酷地說完了,又忍不住小聲問,「我這樣說,你會覺得我很冷血嗎?」
路崢慢吞吞地剝開最後一顆栗子,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裡,微笑道,「差不多的問題,我也問過你,當時你是怎麼回答的,你還記得嗎?」
向晴搖頭,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記不清了。
路崢卻還記得。
「你說,別人沒經過你的經歷,沒受過你的痛苦,又怎麼能質疑你的選擇?」
向晴聽到他複述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微微臉紅,感覺十分羞恥。但她也能從路崢的語氣裡,聽出他的體貼——無需評價冷不冷血,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她手裡捏著那顆栗子,低頭慢慢吃完了,半晌,才找到一個可以轉移的話題,「對了,那個苦釋……死了嗎?」
「嗯。」路崢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向晴不是經不起事的人,她既然向晴問了,就不用瞞著,但也沒必要過多地渲染。
過了這麼長時間,向晴已經徹底緩過來了,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隨遇而安,適應新環境的速度也很快,得到肯定的答案。知道苦釋已經不可能再為禍人間,向晴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不免隨口感慨道,「這人如此可怕,居然會那麼輕易就失敗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怎麼會想不到?」路崢笑看著她,「這全都是你的功勞。」
「我?」
「自然。」路崢篤定地點頭,「若沒有你的錦鯉運,事情豈會這般順遂?」
向晴覺得他說得有點誇張了,但運氣這種事,確實也是說不清的。而且這是一個玄學世界,錦鯉運又不止一次地保護過她,往這方面想,似乎也說得通。
不過,說到錦鯉運,倒是又讓向晴想起一件事來,「這錦鯉運,似乎與我想的不大一樣?」
「什麼意思?」路崢問。
向晴託著腮,琢磨著道,「身負錦鯉運,平日的生活中不該時時都有好運氣嗎,怎麼我身上倒不大看得出來?」
路崢失笑道,「你說的好運氣是什麼樣的?」
「不說逛街隨便買個垃圾就是極品法器,在山裡轉轉就能碰上一處遺蹟秘境,至少也該是抽獎必中,好事連連吧?」向晴說。
其實她說的是向紅魚。
在得到了完整的錦鯉運之後,向紅魚的日常生活就是這樣的,隨便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寶物,什麼好東西都是她的,所有人都對她笑臉相迎,風光極了。
倒是自己,平常除了抽卡歐了一點之外,似乎沒有別的體現。
向晴倒不是喜歡那樣高調的生活,只是兩相對比,心裡難免疑惑。
然而路崢聽完她的描述,表情卻變得嚴肅了起來,對她道,「我不知你從哪裡聽來的這種說法,但依我看來,你所說的那種情況,其實是走入歧途了?」
「怎麼說?」向晴連忙追問。
路崢道,「真正的錦鯉運,能夠影響命運的東西,又怎麼能浪費在那些日常小事上?」
要是玄學界的人知道路崢把路遇寶物這種機緣說成是日常小事,估計會想罵人吧,向晴心道。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