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副表情,顯然讓路崢生出了一點誤會。
他眉心輕輕一蹙,又迅速展平,連金屬鏈帶向晴的手指一起用力握住,「別怕,你凝神細看。」
手上的力道讓向晴慢慢恢復了對周遭的感知,也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體。
聽到路崢的話,她抬頭向舞臺上望去,便見吊燈砸落的動靜雖然聲勢浩大、十分嚇人,然而就站在吊燈下方的兩人,雖然面色很難看,但竟都毫髮無傷,已經順利退到了安全的區域。
向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身上都有防護的手段。」
「不錯。」路崢頷首。
向晴聞言不由皺眉,「那你這麼做,豈不是白費力氣,還把自己暴露在了對方的眼裡?」
雖然從路崢陪著她出息這場宴會開始,就已經註定會被對方劃分成她這邊的人,而對面既然有玄學中人,就不會不知道路崢的身份和實力,不可能再繼續隱藏,但是……
還沒等她但是完,就聽路崢道,「無妨,本就只是為了打草驚蛇。」
「怎麼說?」向晴連忙問。
「向君明也好,向紅魚也罷,都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路崢說,「這場危機雖然不傷筋動骨,卻能讓他們產生更強烈的緊迫感,做出更多的動作。」
如此,他才能抓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再者,」路崢看著向晴,視線微微上移,落在她的頭頂,「氣運此消彼長,如今彼此相差不大,正是最關鍵的時刻,絕不能給對方穩住局面的機會。」
今日路崢陪著向晴出席宴會,雖然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恐怕也讓向君明下定了決心。所以方才他在臺上說的那番話,全然是為親生女兒打算的意思。如今向晴並不落魄,或許會有不少人贊同他接回親生女兒的做法。
但現在,又一座吊燈如此詭譎地砸落下來,難免叫人將兩次事故聯絡在一起。
一次是意外,兩次難道也是意外?
如此一來,自然會讓人們對向家內部的情況生出種種揣測,降低對向君明夫妻乃至向紅魚的評價。
至少此刻眾人看向父女倆的視線,都有些驚疑不定。
「原來是這樣。」向晴在他的解釋之中,慢慢放鬆下來。
她想了想,也沒問「那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這個問題,因為心裡總有一種玄妙的感覺,似乎路崢並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這麼做,也是在宴會上臨時做出的決定。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事故,宴會自然是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
很多賓客都心有餘悸,不願意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匆匆向主人家辭別離開。
向晴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等賓客散得差不多了,才推著路崢的輪椅,來到向家人面前。
剛剛經歷了一場事故,雖然毫髮無傷,但向君明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看到他們,更是面沉如水——要說誰最有可能在吊燈上做手腳,自然是曾經差點被砸到的向晴。
雖然向君明打從心底裡不願意相信她能做到這一點,但他之前不也沒想到向晴居然還能巴結上路崢嗎?
他陰惻惻地看了兩人一眼,冷聲道,「怪不得這幾日音訊全無,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倒是我小瞧了你。看來,我和你媽媽也不用為你操心了。」
「原來你們還操心過我?」向晴嗤笑,「我怎麼聽說,我一走,你們就迫不及待地對外宣佈認回了親生女兒?還有這晚宴……」
她環顧四周,「比我那時可要風光多了。可惜,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什麼黴運,這吊燈一盞接一盞地砸下來,再風光的宴會,也只好草草收場了。」
「你若是隻打算來說這些風涼話,那就不必了。」向君明神色冷硬地道,「我們還要收拾殘